“孤的父皇在外边,暗卫也守着,你是如何来的这里?”慕容泽自七年前舅父被灭门便笼络着势力,为了护住母亲这些年一直都不敢放松,不知为何,慕容泽对麟恪并无防备之心,反倒对这位陌生的小孩子有种亲切的感觉。
“我爹爹睡着了,他不让我出门,偷跑出来的。”麟恪窝在慕容泽的被子里,小声道。
“刚刚见到你,觉得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慕容泽伸手,借着不太清晰的光抚摸着麟恪的脸庞。
“我之前从未离开过天兰贵,不曾见过你,却感觉认识你很久了。”
“我叫慕容泽,是荣安太子,你呢?”
“玉兰麟恪,天兰贵三皇子,有机会你可以去我家玩。”
“麟恪,你会法术,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他失踪半年了。”
“谁呀?”麟恪撇了撇嘴,这个大哥哥有点不够意思,还没有请吃饭就要自己帮做事。
“我弟弟,叫慕容熙,己未年六月初二生,等救出了他,去江南走一遭,你若有兴趣在荣安多留些日子,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麟恪拍了拍胸腹,却让外殿的靖远帝戒备了起来,数十个暗卫逐渐靠向内殿。
“阿泽,睡了吗?”靖远帝试探道。
“胸口有些闷,睡不着。”慕容泽回道。
“那我先走了!”
内殿灯火亮起,靖远帝走向慕容泽,一把掀开他的被子。
“父皇何意?”慕容泽看着靖远帝,一脸的疑惑。
“睡吧,父皇守着你。”靖远帝说着,躺在了慕容泽身侧,这些年有太多人谋杀太子,暗卫虽强却防不住那些会法术的人,往年都是修道的国师护着太子,这段时间国师闭关,他时刻都守着慕容泽。
“父皇该去后宫娘娘的寝殿,不是和儿臣一起。”
靖远帝不言,闭上眼挥手示意暗卫灭灯。
靖王府西北角,残破的院落中,浑身是伤的人艰难的挪到井边,打了桶水便从头淋到脚,剧痛让他清醒,他蹲在井边哭了好久,才跌跌撞撞走进供他栖身小破屋子。
黑暗中,一个人影停留在院落周围,直到院中之人进入屋子,才提步离开。
“王爷又去看那畜生了?”靖王侧妃张莨莠质问着王府管家。
“王爷深爱王妃,恨那人是真的,舍不得他死也是真的,那人虽然命硬,一百鞭子抽下去也得去半条命。”王府管家对那人也是深恶痛绝,整个府中的下人暗卫,除了不许毁他清白和那张脸,谁都能肆意折辱他。
“去通知地牢那边,三天不许给他任何吃食。”身为丞相嫡次女张莨莠爱慕靖王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皇帝赐婚,却突然杀出个为正妻的敌国公主,让刚拜堂不久的她被迫降为侧室。
那两人感情甚笃,王府里的其他妾室都被冷落,很快那女的就有了身孕,但精通武艺的筠倾时常练武,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了,整整三年都怀不上。
靖王都打算立九岁的长子为世子,偏偏筠倾又奇迹般的怀上了,这一次她则安心养胎,历经十个月,给年近四十岁的靖王生了嫡子。
“明日风儿要回来,让那人去府门当马凳。”侧妃说罢便让婢女宽衣,筠倾死了五年,靖王也没有再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整个王府基本上都是她说了算。
“是。”
九州宫内,睡的迷迷糊糊的向映月睁了睁眼,习惯性的伸臂去揽身侧的人,“小混球,过来爹爹亲一个。”
却碰了空。
向映月猛地起身,大声喊了一句,“麟儿!”
长夜过半,睡眠很浅的威严听到了微弱的哭泣声,好奇的他打开了门,一眼便瞧见了被向映月按在腿上甩巴掌的麟恪。
“小兔崽子,大晚上你往哪跑!打死你个混球!”向映月气红了眼,一掌接着一掌,毫不留手。
威严正想上前劝说,向映月就将麟恪抱在了怀里。
“威严,弘儿失踪成了我们所有人心里的痛,向映月爱极了麟儿,怎舍得让他出事。”流星从背后抱住威严,她也想孩子了,想回天兰贵。
“你们是不是都怪我。”对于李弘的事,威严也很自责,若是当初他不开宫门,李弘也不会被魔界所抓。
“李金琪没收拾好令牌,有你什么事,别自责了,睡吧,明天就回家了。”流星挽着威严的手臂,重新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