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驚慌,恐懼,焦急的情緒一股腦涌了上來。
情緒波動太大,牽扯到了她胸口的傷,疼得五臟六腑都擰在了一塊。
溫母見狀,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怎麼不去死啊?要是你死了,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無辜喪命了。」
溫情痛苦的蜷縮在椅子內,萬念俱灰。
是啊,為什麼她不去死?
她要是死了,就不會禍害別人。
秦衍看著她胸口在劇烈起伏,目光倏地一沉,狠狠甩開手裡攥著的老女人後,大步衝上去抱住了她。
「溫情,你給我清醒點,現在還沒到放棄的時候。」
溫情的身體狠狠哆嗦了一下,奮力掙脫出絕望的牢籠。
「對,他還沒死,不能放棄,不能放棄。」
說著,她猛地彎身撿起地上已經碎了屏的手機,顫著手指點開通訊錄,找到徐揚的號碼撥了出去。
通話很快連接成功,話筒里傳來徐揚恭敬的詢問,「夫人,找我什麼事?」
溫情死死抓著秦衍的襯衣,蠕動顫抖不止嘴唇,「我,我父親病重,得趕緊送醫院,
他們說要經過周顧的同意才能放人,可我聯繫不到他,能不能麻煩你幫忙周旋一下。」
話筒里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應該是徐揚打翻了茶盞,接著,他的聲音緊隨而至:
「周總去國外了,專機昨天深夜才起飛,這會兒應該還沒降落,我先給監獄的負責人打電話,你等我消息。」
「……好,拜託你了。」
秦衍也沒閒著,單手摟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可他在海城的影響力遠不如周顧,找了幾個熟人幫忙,對方都只是讓他等消息。
畢竟有周顧的命令在前,海城本地的權貴都不太想蹚這渾水。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一點一點流逝。
溫情心底剛燃起的希望又慢慢冷卻了下去。
她見過溫父發病時的模樣,很兇險,好幾次都差點交待在手術台上。
如今他還躺在醫療設備簡陋的監獄裡,多拖一分鐘,他的病情就會多惡化一分。
跟死神搶人,向來就沒有什麼僥倖可言。
『滴』
徐揚的電話打了進來,她連忙接通。
「怎麼樣了?」
「底下那些人做不了主,我得去找警局負責人,您再等二十分鐘。」
「……」
溫情的心裡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隱約察覺到死亡的陰影正在一點一點朝她籠罩而來。
片刻後,她的感覺得到了驗證。
警局的警官再次打來電話,這回不是催促她們將人送去醫院搶救,而是……報喪。
「溫太太,抱歉,溫先生已經咽氣了,監獄的醫師宣布了臨床死亡,您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