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父許母還有江妍各自打了招呼之後,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溫槿才和江信進站候車。
高鐵站人聲鼎沸,候車廳都擠滿了人。他們都在奔向各自的遠方,其中又有多少是有方向的呢。
溫槿上車時總覺得心上壓著什麼東西,直到落座時心裡還始終沉沉的。
宜縣的天一年四季都蔚藍非常,太陽掛在頭頂,光芒四射,溫槿無法觸碰,也不敢睜眼去看。
南城的風不會再來他的木槿花園,他又還在期待遺憾什麼呢?
一路三個小時的車程,溫槿坐的異常煎熬。
他不能久坐,坐久了腰就會酸痛非常。於是坐一會兒就得起身走一走,又怕打擾到過路的人,只能在廁所旁干站著,站不住了再跺一下步。
他現在還不能毫無障礙的上下蹲,有時候腰疼了連站都站不住,一到陰雨天,止疼藥都止不了那削骨噬心般的痛楚。
所以他怎麼敢用這樣可能會落下終身隱疾的身體去拖累他的家人,他未來的愛人。
有時候溫槿也會想,這一切究竟是不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或許是因為他不乖,所以老天收回了對他的寵愛。畢竟許多年前的他,也是個被父母溺愛著還能淘氣頑皮的小孩。
南城的高鐵站比宜市的更大,人群更加密集,天空也如溫槿所想那般,更加湛藍明亮。
和江信站在高鐵站等計程車時,溫槿看著身邊每一個經過自己身邊的人都會想:他會是南風嗎?
他不知道南風是誰,沒見過他的臉,也不清楚他的職業,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紮根於南城。他的工作似乎非常繁忙,總是四處跑,四處出差,溫槿看著都會覺得累,但南風總和他說:一想到未來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哥就一點都不累。
現在的南風不知道還會不會想著他。
畢竟南風那樣的人,圈子那麼大,遇見的人那麼多。僅僅只是弄丟了一個不聽話還失約的小孩而已,誰會放在心上呢?
網友就是這樣啊,網斷了,聯繫消失了,就什麼也不是了。
計程車來的很快,溫槿和江信又坐了半個小時車才到達地方。
南城的木槿花真的挺多的,花團錦簇,開的茂盛繁密。比南風發給他的每一張照片還要讓人驚艷讚嘆。
仔細想想也挺好的,至少他和南風已經一起看過同一片木槿花,呼吸過同一個城市的空氣,也一起走過同一個地方的路了。
溫槿和副船長約的時間是明天下午。
副船長說許溪舟本來前段時間在法國拍電影,結果拍到一半不管不顧要回來,人到了機場還是被經紀人給罵回去的。這事兒還上了熱搜,不過溫槿當時在住院,根本沒有碰手機,自然也不知道這件事。但後來公司也澄清了,說是許溪舟家裡臨時出了事,趕著回來。
但是沒辦法,當時已經簽了合同了,電影拍攝也到了高潮階段,不拍完導演不放人。更何況許溪舟現在還只是一個半個腳踏進演藝圈的人,論資歷和位份在演藝圈裡什麼都不是。要是得罪了有背景和聲望的人,只怕以後想走電影這條路也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