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舟看到他的脖子也已經開始泛紅了,就是人還是傻的,這會兒還不敢抬頭看他。
「要哥為你寫什麼?寫你的名字還是……別人的?」他用低啞的聲音問他。
這是每一個問他要to簽的人他都會問一遍的問題,因此也沒人會多想懷疑。
溫槿愣了片刻,才輕聲說:「to……南風。」
許溪舟拿筆的手狠狠顫了顫,心尖突然一震,然後便是狂風暴雨般的洶湧。
既然都不要我了,那還寫這個做什麼。
許溪舟有些負氣的想。
「南風吹過。」
南城的風來過。
「木槿花開。」
於是宜縣的木槿花開了。
「朝暮辭。」
不論生或凋零。
「年歲並進……」
南城的風永遠在,宜縣的木槿也會於年歲中與其共至永劫時空。
許溪舟從未覺得給人簽名是一件這樣難受的事,難受到他好幾次連字都差點忘了該怎麼寫。
許溪舟掩飾住微微發顫的雙手,磨磨蹭蹭的將筆蓋合上,卻在遞給對面人的瞬間,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南風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
溫槿一愣,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的眼睛時又倏地低下頭去,半晌才認真的回答他:「是,是很重要的人。」
許溪舟輕輕吸了口氣,扯了扯嘴角,強顏歡笑道:「那怎麼沒見他和你一起過來?」
他看到溫槿將頭垂得更低,手指絞著那張被他簽過名的海報,悶聲說:「我們沒有聯繫了。」
為什麼沒有聯繫了?
或許許溪舟應該繼續問下去。
可是此刻很多人都在看著他們,攝像頭下他的神情和動態都會被無限放大。他不想影響溫槿,更不想因為自己的輕舉妄動把他嚇跑。
「哥哥!歪歪剛剛動過手術,不能站久啦!那哥哥先回去吧,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帶歪歪來看你!」
這件事溫槿在來之前和副船長說過。他確實不能久站,所以剛才連跑都不敢跑。不然為了追星摔倒在機場裡被救護車拉去醫院,那他估計也沒臉再來見許溪舟了。
本也沒妄想能與他們一樣靠的許溪舟那麼近,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許溪舟會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