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槿面對他時仍是有些不習慣,攪著衣擺,垂眼回道:「沒事。」
許溪舟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輕聲道:「那可以去哥那兒嗎?哥來接你。」
溫槿小聲問:「去……你那兒,做什麼啊?」
許溪舟笑了一聲,打道:「你想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溫槿紅著臉說。
許溪舟故做沉思狀想了會兒,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樣吧,先練習怎麼和哥交往。」
溫槿:「……」
溫槿猛地轉了一下頭,猝不及防的對上了許溪舟那雙仿佛含著春水般漣漪漸起的眼。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底突然湧起一股衝動,幾乎埋曾經所有的不安與猶豫。
「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溫槿問。
許溪舟突然猛地湊近了他,修長的指輕輕托起他的下巴,拇指在柔嫩的皮膚上不輕不重的摩挲著,在與他呼吸可聞的距離里,笑著看著他。
氣氛轉瞬變得曖昧起來。溫槿聽到了自己心腔處的劇烈跳動,也看到了許溪舟眼底未來得及掩飾的歡喜。
在此時此刻,他居然非常喜歡這種親密。
只因為他知道對面的人是南風,只因為溫槿喜歡他,也只因為他是溫槿從少年依賴到成年並且還想一直依賴下去的人。
原來哪怕為了不讓自己身上的污濁沾染到他而選擇放手,也永遠無法真正將他放下。
就像即使木槿花在沉寂無聲的夜晚凋零,也仍然會在朝陽晨露里重生。
那個人已然不僅僅只是一個名字,他是溫槿的血管里的血,是軟肉上的心臟,是跳動的脈搏,是藏在眼裡的愛慕,也是青春年少的開端。
退不得,捨不得,如若可以,如若有資格,一輩子許給他,是許溪舟虧了才對。
溫槿閉了閉乾澀的眼,難堪又欣喜,卻不願意再把脆弱的淚水展示給他看。
然後他聽見許溪舟輕輕笑了一聲,接著額上一熱。那溫軟觸感,溫槿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
他的眼睫狠顫,有那麼一刻,甚至覺得心臟都跟著停了一下。
「阿槿,我是你的許南風,也是你的許溪舟,而你是我的歪歪,我的小槿,我的心臟,我的筋脈與臟腑……所以我們不能結束。明白了嗎?」
他聽見許溪舟在這片迷亂里鄭重而低啞的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