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槿笑了笑,點了點頭,心中微暖。可即使嘴上答應了,他也沒指望自己能夠睡過去,只是閉著眼睛腦子裡胡思亂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沒想到隨著暖氣的熏騰,他的困意居然也跟著上來了。
接著眼皮開始變得沉重難開,腰上的疼似乎也沒那麼劇烈了。不過片刻,溫槿就撐不住,倚著車窗沉沉睡了過去。
好像就只有許溪舟在他身邊的時候,他能夠忘記那些噩夢忽視那些疼痛,安安穩穩睡個好覺。
許溪舟是他的幸運符,也是他噩夢裡唯一的溫度。
許溪舟偏頭看過去時溫槿的呼吸已經變得平緩,他的臉色仍然有些白,細看鬢邊額上還有細細密密的冷汗。
許溪舟嘆了口氣,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被他掐的泛白,許久才平緩下躁動的心,看著睡過去都皺著眉難受不已的溫槿,又忍不住偏頭紅了眼。
你看,你就不在他身邊一會兒,他就照顧不好自己了。
溫槿再醒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車內仍然暖氣蒸騰,天空雖然陰沉依舊,但好歹是沒有繼續下雨了,腰上的疼痛也緩解了許多,只是密密麻麻的微酸。
溫槿本以為自己醒來之後人就應該在店裡了,哪知道許溪舟沒有帶他去修車那兒,而是將車開到了醫院門口。
這是重海市中心醫院。不知道已經到了多久了。
「這是……」溫槿還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
許溪舟見他醒了,立馬關掉了手機,扭頭面不改色的回道:「順路。」
溫槿:「……」
然後溫槿就被扯著去醫院裡莫名其妙的做了個全身檢查。
他們還在一起時,許溪舟就一直堅持每個月帶他去醫院做一次全身檢查。許溪舟擔心他腰傷復發,也為了緩解手術後留下的後遺症,曾經還在南城約了一個資歷很深的老中醫給他開藥調養。就是每次吃藥許溪舟都要準備很多蜜餞,然後哄著人把那些苦到發色的藥喝下去。
只是後來離開了南城,老中醫也退休了。
這次許溪舟也是有備而來,特意讓朋友留意過這裡的醫生,早就在他睡著時就預約好了。
於是等拍完片子做完檢查,兩人就直接到了醫生那兒。
腰傷倒是沒有復發的跡象,也沒什麼別的改變,只是相比起之前溫槿的身體承受能力又弱了一些。估計還是因為重海的天氣引起的。
醫生看他這個情況,本來是建議他留院觀察一下。但溫槿一向不喜歡醫院,而且也覺得沒有必要,就拒絕了。許溪舟也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