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溫槿的眼睛暫時是看不見了,必須要蒙眼換藥,避免感染。
讓溫槿崩潰的是,這幾天溫母和許母變著法子給他弄飯吃。什麼十全大補湯的,簡直苦不堪言。而且還時不時要接受幾位長輩喋喋不休的念念叨叨。
每次被念還要裝作聽的很認真的樣子。幸好看不見眼睛,不知道他在昏昏欲睡。
許溪舟也不幫他,只言讓他好好聽。說自己管不住他只能讓長輩們來教訓教訓。
那之後幾天重海的天氣特別好,溫槿這裡有許溪舟陪同,許母許母便打算帶著溫母和陳寅在重海逛一逛玩一玩。
許母年過半百了還跟個小孩兒似的,到處都想去看看。
許溪舟在重海半年早就摸清了那些吃喝玩樂的地方,本來是為他和溫槿做個打算,到最後倒是先安排了父母。
而江信工作忙,在這兒待了幾天就走了。反正把人交給許溪舟他也放心。
陳柯就跟個閒散人士似的,任溫槿和許溪舟怎麼趕也不走,硬要留在這兒,還是後來許溪舟不知道和江妍說了什麼讓江妍出馬才把人帶回南城。
等把閒雜人等都清走了,病房裡自然就只剩下溫槿和許溪舟。溫槿的眼睛行動不便,去哪兒都得許溪舟帶著。
許溪舟美其名曰「照顧他」,上廁所都要親自給他脫褲子。洗澡也只能由著許溪舟幫他洗。
有時候兩人起反應了還要躲在衛生間裡互幫互助。
簡直就是沒羞沒臊的日子。
溫槿現在就只想自己快點好起來。不然老流氓遲早有一天在這裡把他辦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段日子,溫槿越發粘許溪舟了。
睡一覺起來摸不到許溪舟就覺得心慌。
其實看不見溫槿並不覺得黑暗,但要是許溪舟不在身邊,他就格外害怕。像是真的失去了眼睛,前路迷茫。
有一次許溪舟半夜起來上廁所,他知道溫槿睡眠淺,不想打擾他,就悄悄繞去了長廊另一頭的公共廁所。
哪裡知道溫槿也會跟著醒來。
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恐慌就會格外明顯,溫槿喊了好幾聲許溪舟不應,就害怕了。他不敢亂走,又怕吵到其他病房的人,只能用被子裹著自己,兀自害怕的發抖。
許溪舟回來時溫槿眼睛上的紗布已經紅了,他嚇得差點心肌梗塞,連忙按鈴把護士喊了過來,又重上了一次藥,還差點感染。
那天晚上他們都沒能睡得著,許溪舟後怕不已,抱著溫槿緩了好久才鬆了口氣。
但從那以後許溪舟就再也不敢亂走了。
而且許溪舟從沒讓溫槿用過盲杖,去到哪都是他牽著抱著引著。
這幾天重海天氣好,溫槿喜歡曬太陽,許溪舟便帶他去醫院後園曬太陽。牽著他的手如同以前兩人並肩散步一樣圍繞著醫院慢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