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他們,或許上天憐我心誠,又把你還給我了呢。
最後這件事還是溫槿和許溪舟共同出面。
如溫槿所說的那樣,小孩兒的兩位父親都是非常善良溫柔的人。
儘管一開始許溪舟就道明了來意並遭到了拒絕。但在許溪舟喝溫槿的堅持下,最後他們還是接受了兩人的提議。
因為許溪舟對他們說:「我資助他上學,以後等他長大了他確實得回報我。這是他應該承擔的責任。對,你或許會覺得這會加重他的負擔。但你要明白,如果你不接受手術,那麼壽命就會縮短。他現在雖然還小,但也已經到了懂事的年齡。往壞處想,如果你真的離開了他們。不僅你的愛人會因此自責,他也會終生愧疚。難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許溪舟的話儘管說的針針見血,毫不留情,但每一句都有理可依。正正說在了他的心坎上。
但這是溫槿聽到的。
在他沉默的空擋,溫槿出去接了個電話,而許溪舟就是在此時,對他說:「有時候有些我們自以為堅持的東西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我也是在和我愛人分開後才漸漸明白我們之間的距離為什麼會越來越遠。我們足夠信任,但不夠坦誠。因為為對方考慮的太多,以至於連愛都變成了一種負擔。」
這是許溪舟這兩年來逐漸想明白的道理。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可笑,在失去之後才會反思為什麼失去,又是怎麼失去的。
許溪舟想明白了,所以他回來找溫槿了。
許溪舟的目光落在站在屋檐下接電話的溫槿身上,目光漸漸變得柔軟,唇角微彎,臉上也漸漸帶上了笑意:「溫老師是我曾經的愛人,也是我未來的愛人。」
於是溫槿接完電話回來之後,就見到他們相談甚歡,氣氛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壓抑沉悶。溫槿納悶,問了之後才發現事情居然也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溫槿臨走前還疑惑不解,跟在許溪舟身邊問東問西。
許溪舟失笑,乾脆將人拉到身邊,毫不掩飾的牽住了他的手。
溫槿一愣,頓時噤了聲,又不敢也不捨得甩開。
他在感情上過於遲鈍,在這種時候,竟連一句「你是什麼意思」都問不出口。
被許溪舟牽了就愣愣跟著他走,乖的像是年少時那個對許溪舟百依百順的十八歲小孩兒。或者說,他在許溪舟面前,永遠都是十八歲時的模樣,永遠都可以是那個小孩。
小村裡的黃昏與小路相映時總是很美,微風不燥,麥浪似的晚霞翻滾層疊,是提了詩的彩墨畫。
陽光拉長了他們的影子,他們時隔兩年再一次攜手同行。
好像時過境遷,什麼都變了,又好像經年過去,仍然什麼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