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舟沉沉看著他,緊抿著唇不說話。
那一刻溫槿就發覺氣氛不太對。
溫槿笑道:「你累了嗎?累了就不去吧……」
「溫槿,你後悔嗎?」
許溪舟突然打斷了他。那聲音很低很沉,猶如那天羅馬的天空般壓的人心悸。
溫槿扯了扯嘴角,強顏歡笑般問:「後悔什麼?」
許溪舟說:「和我在一起,和我結婚,你後悔嗎?」
溫槿愕然。
為什麼要問這個?
溫槿不明白。
「什麼意思啊?」溫槿懷著最後一絲希冀,問他。
許溪舟沉默半晌,又垂下了頭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就轉身拿過外套打開房門出去了。
但溫槿沒有錯過他眼底的自嘲,和笑起來時那濃濃的譏諷。
又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那一刻,溫槿仿佛聽到教堂的鐘聲在耳邊沉沉響起,響徹木槿花開的四季,木槿花凋零在了冬天,義大利的鐘聲也早為他和許溪舟的結局畫上了句號。
只是他們兩個都還在死撐,總覺得有什麼能夠帶他們越過這個坎。他們都不願意相信曾經年少情深,為何到現在就變成了這種不上不下的局面。
他們……都不甘心啊。
可是上天大約是看慣了人間悲歡離合,早已刀槍不入,竟能狠心到讓他們在這種局面下再添一把火。
他們現在很少同睡了,因為矛盾愈演愈烈,很多時候不在一個空間才會避免更加惡化下去。
也沒想到再一次在一起睡覺,竟然又因為溫槿身上的傷而造成了最後的局面。
以前還好,後來由於經常勞累,溫槿的腰部也脆弱到了一種自己都覺得累贅的地步。他睡覺時必須不斷翻身,不能長期處於一個姿勢,不然就會腰部酸疼。所以每天早上起來都要躺在床上緩好一會兒才能撐起自己。
但是和許溪舟睡在一起後溫槿不太敢翻來翻去了。還是不想讓自己影響到他的睡眠。
結果就是半夜又被壓的腰疼。
溫槿默默嘆了口氣,轉頭見許溪舟已經睡熟了,便悄悄起了床,活動了一下,緩解完腰部後睡去了客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