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沉吟了聲,伸出手指,抵住他逼靠過來的胸膛。同時攔住的,還有他熾熱緊繃的心跳。
「季嶼川。」她幽幽嘆了口氣,像是責怪他非得?要問,「說出來,很傷人的。」
季嶼川眸子?沉壓,冰湖似的眼底似乎有東西碎裂,生疼。
「那做起來呢,就會好?嗎?」
男人嗓音低啞,難得?的冷峻。
像是雪山頂掃來的凜栗寒風。
刮到桑恬臉上,一陣隱秘的刺痛。
逼問似的語氣讓她瞬間被激怒:
「你在教訓我嗎?」
她指尖按在季嶼川腰腹上方,因為用力,硬-挺的肌肉上陷出一道泛白凹痕。
少女莫名來由?的一陣委屈,犟勁登時上來了:「我爸都不教訓我,你和楊廷霽一樣,更沒有資格。」
季嶼川挺直的肩背微僵。
桑恬感受到這點變化,瞥見他鎖著門帘的動作都輕了。她收回手:
「不願意?就算了,也沒什?麼。況且。。。。。。」
「你也沒有那麼高的不可替代性。」
桑恬鑽出季嶼川胳膊的桎梏,掀簾欲出,臨走?之前,回眸,冷冰冰的撂下了最後一句話。
「這世上男的有的是。」
晃動的門帘帶過來一陣風。
季嶼川被颳得?生疼。
男的有的是?
什?麼意?思。
他五指張開?,撐著手臂在換衣間牆壁上,冷白的肌膚上青筋泛起。
情緒海浪一樣翻湧,衝擊堤壩。
他是個沒有菸癮的人,卻覺得?此?刻急需一根煙緩解情緒。
手指向下,探到口袋底端。
掃了兩圈,空空蕩蕩,煙盒被他落在了實驗室。
眼前,風吹動門帘,小姑娘在他抬眼的瞬間正好?轉彎。
他連她裊裊的背影都沒來得?及完整收進眼底。
季嶼川覺得?心臟被撞了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