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歡:「他們儲存的糧食夠冬天吃嗎?」
紀正初把衣服塞好:「螞蟻智商很高,放心吧,不會餓死。」
「我聽說它們分工明確。」
紀正初終於把另一隻胳膊塞好:「是,有的負責找食物,有的負責建築工程。」
「哦,那跟我們一樣。」
紀正初雙手攥著雨衣兩邊,努力往中間一攏,可惜她穿的衣服太多,第一次攏還沒攏合。
他微笑著:「歡歡,吸氣。」
遲歡猛地吸了口氣,紀正初眼疾手快把扣子一個個扣上。遲歡鬆了那口氣,雨衣撐得鼓鼓囊囊,兩隻手還架著,稍微動一動,像只等待跳水的企鵝。
紀正初很快把雨衣穿好,笑著看了眼遲歡,伸出手把她的碎發往後撩了撩:「走吧。」
真奇怪了,遲歡最初不想出去的念頭竟被紀正初這種小小動作打消,她被紀正初拉進雨中。腳下「啪嗒啪嗒」踩著地上小坑裡的積水,遲歡低頭看了一會兒,被他一拉,走向無人的花園。
紀正初似乎對這裡很熟悉,他帶著遲歡七拐八彎,穿過中央的小亭子,最終到了一整片亮堂的小林子裡。
這裡和旁邊的暗處格格不入,遲歡疑惑地看紀正初,他微抬下巴,示意她仔細看看。
遲歡走近,看見上面大朵大朵開得正絢爛的紅梅花。
燈光照耀下,每朵花就像被鑲上了金邊,雨中艷梅,細雨落在花瓣上,在上面凝成了一顆一顆水珠,更顯明亮。
遲歡用手摸了摸,連手指也沾上梅花香,她回頭看紀正初,指指上面的燈:「你安排的?」
他搖頭:「梅花開的好,是物業的主意。」
遲歡哦了一聲,一株一株梅花看過去,越看越喜歡。
天已經全黑了,紀正初倚在旁邊的亭子柱上看遲歡拿著手機拍來拍去,嘆了口氣:「歡歡啊,要不挪一株回家養著吧?」
遲歡已經拍完了,收好手機,三步作兩步跑跳到紀正初面前,站著比他低了個台階,仰頭看著他。
遲歡動了動脖子,有些不爽,往上邁了好幾個台階,終於和他平視:「怎麼著紀總,等著急了?」
「不急。怎麼樣,開心了吧?」
「還行。」
「趁著這時候,該說點兒正事。」紀正初坐下,抖了抖身上的水,「有個人,死皮賴臉在我公司待了半個月,如果是你,怎麼處理?」
遲歡看著紀正初這輕鬆神態,還有前幾天剛甩給她的黑卡,一定不是債主。她帶了幾分戲謔:「不會是情債吧?」
「算是吧,每次見著我都哭天喊地,說我不仁不義,說我不要臉面,說什麼相不相配——」
結婚前,遲歡對紀正初這人還算了解,沒什麼桃色聞,但確實受小姑娘喜歡。有的女孩去紀母家裡討歡心,想要紀母逼迫紀正初就範;有的則是到公司應聘,想得到個見面機會。
而現在紀正初說的這個,又是哪個桃花??
遲歡沒好氣地坐在他面前:「……你是在跟我嘚瑟嗎?」
「嘚瑟?」紀正初哼笑,「那倒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