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卿北尘一口茶水都喝进去了,又笑着给吐了出来。
李明夷一见,面色已经不悦。
卿北尘赶紧笑着起身上前,“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这公主面色虽有些泛白,可身子应该不差。”
说着,已经扯出自己的一块帕子放在了桑无焉的手腕上。
吊儿郎当的瞧了瞧,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一旁的李明夷见状,还以为桑无焉真有什么恶疾,面色也不禁难看了起来。
而卿北尘在仔细探完脉后,才收回手,难得严肃道,“这公主的忧思心太重,这般长期以往,只怕与性命有碍。”
外间的萧景驰和林孝全听了,立刻就急色挑了珠帘进来。
林孝全先是恭敬给恭亲王一礼,随后才一脸急色问道,“不知国师何意?方才太医可是说了,只是路途劳累,并无大碍!”
萧景驰此时也是黑脸的站在一旁,整个人都散着沉闷的威压。
卿北尘见状,倒是收起了以往的散漫姿态。
双手一拢,又将众人神色一扫,这才说道,“这太医能看的是身体上的病,可本国师就不一样了,打小就拜入了龙虎山天师府,看的自然与寻常医者不同了。”
说这话时,李明夷已经挑了衣摆,从容在窗下太师椅上坐下,冷眼听完,沉声不满道,“说重点!”
卿北尘眉梢微挑,他还想着多说说自己不凡的出身了,哪知却被这冰块恭亲王给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可卿北尘除了认命,也不敢反驳。
只好又清了清喉咙道,“重点就是,这公主的心里的挂念太多,需得一一放下才是。”
语毕,卿北尘便自觉地站在了恭亲王身侧。
萧景驰听完这话,再抬眸看向恭亲王和国师。
这两人并无甚表情,冷漠的让人不禁一寒。
亏萧景驰方才还差点以为这个恭亲王对桑无焉上了心。
看来果然只是在做表面功夫。
如此一想,萧景驰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庆贺还是该悲哀。
只是眼下,听了国师卿北尘的话,萧景驰自然也表态说道。
“公主远嫁,心里自然挂念亲人,本王自然会好生劝解,只是公主远嫁,毕竟是远离了亲人和故土,日后还请恭亲王多担待些。”
闻言,恭亲王眉眼却邪魅一笑,音色冰冷,“多担待?明王怕是对本王有甚误解,本王可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末了,又继续冷言道,“只是。。。你们大苏将她送来,不就是让她来受罪的吗?此时再说这些,明王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萧景驰听着这故意气死人的话,衣袖下的拳微微握紧。
脸色也十分难看,只是却不能作。
而李明夷见着萧景驰这十分憋屈的样子,唇角不禁一勾,似乎觉得十分解气。
不知为何,李明夷从见到萧景驰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似乎还带着一丝敌意。
也许就是两国王室之间的暗自较量吧。
软榻上的桑无焉也不知是何时醒的,只是一直都没睁眼。
她本只是想听听恭亲王对自己的态度,可此时听完。
她心里不禁一寒,又似乎带着不爽的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