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每天能陪在他們身邊一起吃頓飯,對於當時的他來說簡直比登天還難,好在現在閒下來了,總算能實現了。
只是好景不長。
老天爺似乎看不慣他過得太幸福,噩耗的信息在某日的早上突然來臨,讓他猝不及防。
「砰」地一聲巨響,梁靳陽急忙從床上站了起來,天還未亮,屋外黑壓壓的一片,他從屋子跑出來,赫然看到倒在地上的黑影,借著月光清晰的看見爺爺的臉。
他快的跑過去把人抱起,急急忙忙就前往醫院。
可送到醫院後就已經來不及了,醫生的診斷是腦出血,來勢洶洶的病情根本來不及搶救,人當天就沒了。
周遭地聲音很摻雜,梁靳陽跌坐地板上,腦袋脹痛不已,耳朵翁翁地響,嘈雜的場面,他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心裡亂糟糟的,渾身在發抖。
許久,當家裡的所有人都趕過來後梁靳陽才恍然回過神,搓了把臉將自己的情緒收拾好,故作鎮定的與伯伯姑姑們商量爺爺的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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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都在哭,梁靳陽卻哭不出來,滿目的白布、高低起伏地嗩吶聲,源源不斷過來祭拜上香的親戚,屋子裡插在香爐里的香菸在緩緩上升,祭台旁擺放了一個盆,梁靳陽就跪坐在那裡,嘴裡叼了一根煙沉默地往盆中丟紙錢。
送殯的那天他依舊沒有哭,只是到後來愈發的的麻木,麻木到像一個沒有任何知覺的機器人。
爺爺過世後的一個星期,奶奶當著所有人的面拿出他們這一輩子的積蓄,又找人來做了公證,小頭的分給幾個孫輩,中頭給三個孩子,而大頭則是留給了梁靳陽。
有人有異議,但卻也沒敢吱聲。
奶奶說他們一輩子活在這山里,躲過饑荒將他們三兄妹養大,把他們都送出大山,也沒強求他們留下來陪伴他們。
「靳陽是我們帶大的,養在跟前,這孩子可憐,娘不疼爹不愛的…」
聽到梁奶奶說的這話,梁父急紅了臉想要反駁。
梁奶奶扭頭瞪他一眼:「老二你別說話,我不想罵你。」
話落之後收回視線,繼續說道:「我和你們爸可憐他也心疼他,這孩子苦著呢,我和你們爸呢百年之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一個七歲的小孩瘦得跟猴一樣,我跟老頭去接他的時候眼淚止不住的流,孩子那么小卻那麼的懂事,大雪天地跟著我們倆老去地里挖土豆也不覺得苦…」
奶奶說了很多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梁靳陽有些茫然且麻木,他坐在角落裡不吭聲,手在發抖,梁姑姑聽到一半便忍不住哽咽,伯母在偷偷抹眼淚,伯父和姑父一直在強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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