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泊風的眼眸中那縷微弱的光熄了。接著,他像是整頓倦容一般蜷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再抬眼的瞬間便換上那副熟悉的表情。
「大畫家想吃點什麼,我請客。」
當夜,桐落燃起一支淡淡清苦味道的香薰蠟燭,開著最昏暗的燈光。
洗完澡,沒有吹頭髮,她穿著一身淺薄的睡裙,躺在地毯上,感受著身下的骨骼和地板接觸的微微痛感。
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今天泊風那不對勁的模樣。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香薰蠟燭的味道蕩漾在整個房間,她突然意識到,最近每天,每天每天,她都在想泊風。
無法停止。
二樓,偌大的畫室。
桐落第一次見風那天畫的玫瑰陳列在那裡。
這幅畫一直被她帶在身邊,永久地放在空白畫板的旁邊,看著,惦記著,就好像常常看看,就能快點找到風一樣。
不知為何,她起筆,畫下漫天星空。
回國的第一個月,就這樣不知不覺又忙忙碌碌地過去。
十月如約而至。
黃金周的最後一天,清晨五點,下了微雨,空氣里似乎帶著些濕潤的苦味。
桐落一夜未眠。
五點一刻,岑驚北的車準時停在桐落家的樓下。
「出發吧。」
六點整,二人一身黑衣,指尖別著一朵白薔薇,緩步走向墓園。
桐清燦,年27歲。
桐落手裡拿著一個特殊的保冷箱,裡面是一層人工製成的雪。她俯下身,一捧捧地將雪灑在墓碑前,又在那一層皚皚的雪上,放上兩束還沾著清露的白薔薇。
桐清燦和桐落不一樣。她從名字開始便被家裡給予眾望。清燦,清風與燦陽,如朝霞般璀璨而富有希望。
而桐落呢,她的名字,在古時有妻子亡故之意,她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離世,她父親恨她,全家都不待見她,這事貴族圈人盡皆知。
人人叫桐落一句二小姐,但千金圈聚會,受邀請的永遠是她的姐姐。
桐清燦一出生就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從三歲開始接觸滑雪,五歲正式展現出驚人天賦被教練挖掘,從那以後她便一直以滑雪運動員為目標練習單板滑雪。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最優秀的,從少年組的冠軍拿到成人組的冠軍,那屆冬奧會,她本是最有機會為國家奪得金牌的。
桐落的滑雪,也是她教的。
桐清燦比桐落大八歲,她知道,家裡人都不喜歡她這個妹妹,所以她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妹妹,她不允許任何人冷落她,任何人給桐落臉色都會被桐清燦加倍甩回去,家人不喜歡桐落,她就把家人缺給她的,千倍百倍補償給她。
所以,桐落的前半生,桐清燦為她撐起了半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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