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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惊蛰二(第8页)

如今6证已经不在了,但偏偏他的孙儿却来到汀州做知州,盐商们自然对他心生希冀,希望能有一个解法。

6雨梧安静地听他说完,方才开口:“我听说,花纲总手里只剩两个偏僻引岸。”

花懋点头,脸上露了点无奈的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花家的根也在盐业上,祖上立业于此,若可以,我亦不愿走到今日这一步,但我身体本就不好,家里也没有能顶事的小辈,自从我那堂侄女若丹失踪,我便做好了急流勇退的打算,只是如今看来,我却还退得不够。”

花家最开始虽然是靠盐业立足汀州,但其后族中亦有争气的,入仕做官,最高也有做过内阁阁臣的,只是百年时间,族中子弟泡在富贵乡里散漫起来,没有几个是有出息的,他的堂兄花砚是最争气的那一个,却可惜是个短命的。

“6大人,我

()只怕如今并非是我一退再退,便能求得安宁的了,”花懋苍白的面容上神情凝重极了,他深深地望着6雨梧,“您别看今日谭骏与我们剑拔弩张,但其实他是个老官油子,那范绩一向与我花家不和,我花家从前的引岸如今便是在他手里,他能有今日的造化,一是因为他背后正是这位谭骏谭大人故意襄助,二则是……”

花懋顿了一下,并不十分确定地说:“他应该花了不少钱往上疏通,但我们捐输花费不少,又才缴了盐课银,他背后应该有还有什么人,否则他短时间内应该拿不出那些钱。”

范绩与谭骏之间这层关系,6雨梧并不觉得意外,但若说范绩身后还有什么人,这便有点耐人寻味了。

6雨梧知道花家这样的百年世族,经商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部分,哪怕如今族中子弟不顶用,但他们却一直有襄助士子,培植势力入朝的习惯。

他想了想,问:“是你在京中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如此不安?”

花懋没隐瞒,点了点头:“是,但也不是那么清楚,可这么一点风吹草动,足够让我警醒了。”

“当初那位周大人向你们庆元盐商要一千万两的账,你们还了很多年,”6雨梧的手按在猫身上,“到你堂兄花砚死在任上,你们才将将还清,为此,一个钟家没了。”

猫被他摸得不耐烦,睁开眼睛,一下从他怀里跳下去,又像是嗅到了点什么似的,它立即喵喵叫着,往帘子外面跑去。

6雨梧侧过脸,看向那道帘子。

猫叫声隐约,像是到了船舷边上,他的目光随之落在对面那道朱红的菱花窗上。

6青山在旁没有动,却像是察觉到了点什么似的,他朝6雨梧点了一下头。

“钟家当初是庆元最大的盐商,最好的引岸在他们家手里,”花懋神情复杂,慢慢说道,“周大人一句话,便挖空了整个钟家。”

“钟家赔上了所有家业,补了几百万两,”花懋说到这里,像是斟酌了一番有些话到底应不应该跟面前这位6大人说,但他却想起自己查到的一则消息,便也还是说了下去,“后来周大人查出数目不对,但为时已晚,钟家一家老小都吊死在盐场上,周大人即便觉察出不对,却也已经陷入两难之局了。”

“数目不对?”

6雨梧一下抬眸,“你难道是说,那一千万两的数目不对?”

今夜月明风清,月亮的轮廓浸在水里,细柳双手抱臂,倚靠在菱花窗边,狸花猫在她脚边,她一双眸子映着清冷月辉。

菱花窗里传来那花懋的声音:“盐政永远是一潭浑水,谁来也澄清不了,当初向先帝告密的人说的是真的,在修内令以盐引换盐商往西北运粮的这条政令出来之前,历任盐官买卖盐引,额外抽税中饱私囊,甚至预先出售往后几年的盐引,却少报了一部分,那的确有一大笔银子,但顶天了算,也绝没有先帝令周大人查办的所谓一千万两,周大人他查来查去,到底也只有几百万两。”

“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其中的数目,

但6大人,谁又敢说先帝的不是?”花懋今年才三十来岁,当初生这桩大案的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他父亲还孤身撑着花家一整个家族,一面顾着世家大族的体面,又要兼顾着盐业生意。

“先帝说有一千万两,周大人奉命查办一批盐官,抄了他们的家却也不够数目,先帝震怒,认为庆元盐商与罪官沆瀣一气,若不惩处,不能正盐政风气,因此下令庆元盐商补足这一千万两银子的税款,因此,钟家一整个家底都没了,还剩下几百万两,便是我们这些人在填,”花懋咳嗽着,缓了口气,才接着道,“幸好有修内令,6公在时,我们往西北运粮便可以顺利换取盐引,欠朝廷的税款才能顺利还完,甚至恢复一些元气。”

“先帝恨奢靡,从庆元盐政上挖出去的这一千万两,他至少没有用在自己身上,达塔人觊觎我们的国土,而在先帝之前,国库已经空了,我可以想得通先帝这么做是为了填补前人留给他的烂摊子,是为了扩充军备。”

花懋看着面前的6雨梧,道:“但如今这位皇上,他要的敬香钱又是什么呢?”

若先帝还在,若花若丹顺利成为了如今的皇后,他们花家与天家有了这层关系,哪怕花懋要奉上花家的一切,他也心甘。

这是他与堂兄的谋划。

若这一切有那么顺利,花懋今日绝不会与6雨梧透露一丁点当年那宗大案的内情,但如今的皇后姓贺,花家在他花懋手里,他已感到自身与身后的家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6雨梧,是他花懋堵上所有的最后一步棋。

哪怕此时6雨梧什么话也没说,手指扣在茶碗边,垂着眼帘神色不清,花懋此时也没有任何退路了,他起身,作揖:“6大人,我花懋相信6公,没有他,没有修内令,庆元盐商如今仍在水深火热当中,您是他的孙儿,我花懋相信您,也请您,为我花家指一条明路。”

6雨梧却抬起眼看他,片刻:“你今日肯与我说这些,仅仅只是因为我祖父?”

“实不相瞒,”

花懋抬起头来,“我堂兄花砚曾与周大人有些交情,因此,我知道6大人您与周家的渊源,我也知道,这些年您一直在寻周家那个与您定过亲的女儿。”

“若是为了周昀周大人,”

花懋顿了顿,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只要您今日肯拉花家一把,来日您若为周大人翻案,我花懋愿尽绵薄之力。”

这便是花懋幽深的心思,若谈不了大义,谈不了6公,那便来谈这桩交易,他花家是日渐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花家这头骆驼还没到死的地步,他花懋还有自己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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