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容淮安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過去。
「信中是她養親衛的證據,臣府中曾抓到她手下東明的下人,也可作為人證,明日會隨著太子殿下一併入太子府,噫迷香一事的證據殿下既然已經查到,也無需給臣看。
臣說了這麼多,是尚且有一件事,要勞煩殿下。」
謝明則接過他手中的信。
「太傅的動作倒快。」
他本身是想著查完了噫迷香的事之後,再去查寒鳴山刺客的。
「這麼多天,殿下總不會以為臣都在閒著吧。」
容淮安笑了笑。
之所以這幾天他在城東忙的腳不沾地,除了拔掉她在城東的釘子之外,還讓雲副將把她在容家剩下的爪牙清理了個乾淨,連著當時寒鳴山下留活口的東明侍衛,一併逼問了證據和口供。
他當時放侯夫人回來,可不是為了讓她在府中逍遙自在過好日子的。
就憑她對謝明蘊做的事,他也等不了那麼多天。
「你要孤做什麼?」
此話一出,容淮安正了神色,定定看著他。
「江南一事想必殿下也從那婢女口中聽到了。」
謝明則神色有些不虞,但還是點頭。
那婢女的確嘴硬,期間還意圖尋死過幾回,但入了太子府的地牢,就算死人也得說出點什麼。
「臣只有這一個要求,太子殿下呈堂上供之時,將江南一事隱去。」
謝明則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太傅不願讓孤把江南一事說明,是想隱下她欺負蘊兒的事,也怕天下人的指責落在你身上?」
「非也。」
容淮安聲音落在屋內,帶了幾分鄭重。
「臣做錯的事,自然會一樁樁彌補,但她當年所為牽扯公主心結,臣不想在天下人面前再把她的傷疤揭開一次。
想必公主也是不願的,所以就盼殿下,隱下此事,也無需告訴皇上娘娘,只你我知曉即可。」
謝明則臉色緩和。
「若蘊兒不想,孤自然沒什麼可說的。
剩下的便勞煩太傅盯緊容府。」
「她如今手中應該還剩下些親衛在京城,我會想辦法處理掉。」
兩人說罷,謝明則踏上了回去的馬車。
天還未亮,侯府中,下人慌慌張張地跑進屋子裡。
「夫人,大事不好了。」
「又怎麼了?」
近些天侯夫人在府中日夜煎熬,每日傳來的消息都是她手下的人又被容淮安抓著機會一網打盡了,再或者院子裡的人被帶走審訊,整個容府都好像在他掌控之中了一樣,唯獨自己的爪牙被拔的毫無還手之力。
她整日煎熬焦心,加之身上的傷沒好,如今形如枯槁,短短几天就把自己折騰的瘦骨嶙峋。
「聽說太子殿下把素煙帶走,已經逼問出了口供畫押,馬上就要呈送給皇上了。」
什麼?
侯夫人臉色頓時煞白。
不,她不能死,她還沒看著容淮安和謝明蘊死,她怎麼能死?
袖中的手死死攥著,她尖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