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在爹爹跟前聽這些就覺得煩,如今也不喜歡,徐盈上前去聽,她一個人躲懶在二樓,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手邊的腕釧,往下一掃,瞧見了拾級而上的容淮安。
那時候的容淮安雖一身布衣,身上卻也掩飾不住的雅致光華,滿身的清雅氣一進裡面就吸引了無數的人看過去,他一眼看到謝明蘊在二樓,抬步過來找她。
底下人群熙攘,他走近過來,謝明蘊覺得心裡亂糟糟的,下意識問。
「怎麼不下去?」
「下去幹什麼?這些聲音太吵。」
容淮安揉了揉眉心。
不去嗎?
她以為他也是來參加這詩會的。
「詩會這東西未免太無,又吵嚷。」
他一向喜靜。
「那你還來這做什麼?」
容淮安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好笑地道。
「來找人。」
「找誰?」
「你說呢?」容淮安目光落在她身上,謝明蘊才發覺他說的人是自己。
她訕訕地笑了一聲。
「這底下這麼多美人,我以為你隨便來看看呢。」
容淮安這回卻沒玩笑,盯著她漂亮的小臉,忽然認真地說了一句。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余兮目成。」
一句話落,謝明蘊還沒反應過來,一旁已經有聽出來的人開始起鬨。
「喲,果然是一對才子佳人呢。」
「公子借詩表白,璧人如此。」
「瞧瞧這位小姐臉都紅了。」
謝明蘊在一陣起鬨聲中被容淮安拉了出去,臉上早已經紅成一片。
出了門,她掙開容淮安的手,在一片漆黑的夜色里看他。
「你說的話,什麼意思?」
她從小跟著爹爹耳濡目染,知道這句詩的意思,卻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覺得呢?」
容淮安低下頭,目光一寸寸掠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