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繁华了一日的园区在深夜褪去所有鲜亮的外衣,一瞬之间,冷清像无人问津的野生公园。
很快玲娜贝尔和星黛露打着手电来喊他。
粉红尾巴的玲娜贝尔说:“你男朋友也在到处找你。他恰好联系了我们的同事,现在就在门口等你,你跟我来。”
谭既来道了谢,跟着她们往外走。
他们三个沿着园区弯弯曲曲的路,也不知道怎么绕的,反正又一次穿越城堡的门洞,来到中央大道。
等他们走到中央广场的喷泉前时,背后“蹭”一声轻响,继而一片炽亮。
谭既来回头,现偃旗息鼓的音乐喷泉重新冲上天空,看着漆黑的城堡被蓝紫色的灯光,照得如梦如幻。
下一秒,一排烟花在城堡后热烈绽放,半壁云霄晶莹闪烁,星星点点。
大道两侧的路灯,从城堡起,一对接着一对被点亮,一直延伸到他站的喷泉旁边。
他还没有意识到生了什么。
直到——
“谭既来。”
身边有人轻声叫他。
谭既来猛然被惊醒,循声转头。
带路的玲娜贝尔和星黛露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烟火映得眸子闪烁的李则安。
“你没走……你在……”
他眼睛猝然睁大,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李则安笑了笑:“我在策划求婚。”
谭既来呼吸凝固,傻乎乎看着他牵着自己的右手,郑重地单膝跪下。
被他握住的手在抖。
有一瞬间,他慌得想抽出来。
但他不可能成功。
李则安握的很紧。
“刚刚看到有人求婚的时候,我特别紧张,因为我怕你没兴趣。”
李则安顿了顿,对上谭既来微微潮湿的眼睛:“然而现你还是期待一场认真的求婚时,我很庆幸,还好我准备了。”
谭既来吸吸鼻子,看他两手空空:“你就这样求婚?戒指呢?”
李则安说:“很早之前,我就想买一只送给你。这两个月,我66续续看了很多寓意美好的款式,都觉得没办法代表我的心意。”
谭既来挑眉:“少画饼,你不会干脆不送了吧?”
李则安笑了一声:“那不会的。”
他说完,从自己的小指摘下那枚哑光的铂金戒指:“这枚戒指,曾经是我最珍视的东西,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 “不仅因为它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而且因为在我小的时候,你蹲在我身边,摸着它告诉我,爱我的人从未离去。”
“我信了二十年。”
“我算了算,如果我们能活到八十多岁,大约还有三个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