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做噩夢,我!……我……」沈言這時才突然反應過來從剛剛起就隱隱感到卻被他忽略了的違和感,他倏地鬆開了李重軻的衣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把手指深深地向後插進頭髮里,用力地向後抓著,藉此讓自己清醒。
他喘息著,怔楞地環顧四周,不由得心頭巨震:他們現在所處的顯然並不是沈言記憶中的片場,這間房間前後都是巨大到布滿整面牆的鏡子,鏡子前是用來拉伸的把杆,房間中的採光很好,地面上鋪著鋥亮的地板,幾乎能反出光線來……
這是沈言曾經非常熟悉的一間房間,他曾經在這間房間中消耗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把汗水灑滿了地面的每一個角落,直到第二天被清潔阿姨打掃一……
這是練習室,是公司里他們這些偶像曾經待的時間最多的地方。但因為eros成員進入個人發展期已經許久,這裡對他來說竟然已經有些陌生了。
沈言轉頭去看時映星,此時才意識到時映星雖然還是能被他一眼認出,但卻明顯不是沈言現在所熟悉的他的樣子,或者說,眼前時映星的樣子他曾經也是熟悉的,只不過那是數年之前。
更重要的是……
沈言此時才有勇氣打量起李重軻來:李重軻此時身上的演出服,曾經也是他無比熟悉的。
作為一個資深舔狗,他記得李重軻的每一套演出服,此時此刻,他腦海里甚至能夠回放出眼前穿著這套衣服的李重軻,在之後呈現了怎樣一段精彩絕倫的舞蹈,他在舞蹈的最後段扯開了外套,露出了精幹的肌肉,曾令沈言的心劇烈地鼓動,如同要跳出胸腔。
他刷地回頭向後看,整面的鏡子中照出了他自己——清純,乾淨,妝容簡單,只淡淡勾勒了眉眼。他們慣常合作的化妝師總是評論,有沈言這樣的天然純淨的臉,化濃妝就是暴殄天物……但比起他記憶中的自己,鏡中的這張臉顯然弧度溫潤了許多,精緻細膩如同玩偶。
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這件服裝,和李重軻的顯然是一套的。
「嘖,」李重軻顯然是等得不耐煩了,「到底怎麼了,你還能不能上台?能就趕緊跟我走,不能就棄權,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沈言情不自禁地又後退了兩步,緊抓著自己和李重軻堪比情侶裝的演出服的衣領,仿佛這樣就能多汲取一絲溫暖的依靠。
儘管這實在過於離奇,他此時也不得不承認——
他這是,重生回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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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映星看著李重軻一臉的不悅,而沈言此時還一副沒從夢裡回到現實的樣子,心裡焦急,趕緊過去拉開他緊抓著自己衣領的手,他簡直有種沈言快把自己勒死了的錯覺。
「出道選拔賽啊沈言,你睡一覺不會連這都忘了吧?!就算是忘了,你現在也給我趕緊想!起!來!要是耽誤了選拔,出不了道,以後有你後悔的!」
「選,選拔賽?是……出道選拔賽?男團?」沈言試探著問時映星。
「是啊,沈言,你別是睡一覺人傻了吧?這麼關鍵的選拔賽,你可不能掉鏈子,我還等著跟你一起出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