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把小郁桓扶起来靠在柱子上,然后站起身子,看向祈月,问道“违纪处罚是什么”
“处罚是老师给,我只负责上报你违规记录和善后。”
“你如何善后”
“自然是清除他们记忆。”
“他们”阮秋平看了一眼小郁桓,“可我使用隐身时候,这小孩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什么也没看到。”
“你本来就不该和他接触,你只是个记录者,从参与到他人生那一刻起,你就做错了。”
阮秋平特看不惯祈月这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仿佛审判者一样说话方式。
“如果和凡人接触,就要清除凡人记忆,那手环为什么能取消隐身状态干脆设置成永远保持隐身状态不就行了。”阮秋平笑了一下,继续说,“祈月学长,您不觉得,您管得太宽了吗”
祈月皱眉“我只是在履行我职责。”
“是吗”阮秋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您是在故意针对我,就像您原来对我做那样。”
祈月嘴唇紧抿了一下,没有说话。
阮秋平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哎,看来还是我太小心眼了,祈月学长您都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还提这干嘛,说出来弄得大家多不愉快。”
祈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垂下眼,说“今天这事儿,我就当不知道,你以后注意些。”
“呀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您了祈月学长您慢走”阮秋平大声喊道。
祈月一只手握成拳又很快松开,他低头给地上那名绑匪清除了部分记忆,转身离开了。
见祈月走了,阮秋平才松了一口气。
多亏他刚刚机智,提起原来旧事,让祈月感到愧疚,才逃过一劫。
其实当时祈月对他做也并非什么大错事。
阮秋平刚懂事时候,其实还不太明白自己身份,毕竟在家里,他爹是个没心没肺主,他娘虽因为他霉运感到十分郁闷,但到底也从未当着阮秋平面苛责辱骂他。
阮秋平当时便觉得,他自己父母除了不抱自己不碰自己之外,和其他人父母也没什么不同。
当时阮家还是有邻居,祈月比他们大上几岁,是那一片儿孩子头。
阮秋平曾经还傻乎乎地跑过去,想和他们一起玩儿,但是被拒绝了。
是祈月告诉他,他是霉神。
是祈月拿着那根沾着泥巴棍子,把他推倒在地上。
也是祈月领着那群孩子们,拿着烂果子往他家门上砸。
在阮秋平漫漫人生道路上,是祈月第一个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是有多么晦气。
但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事了,像是在某个角落里堆放了几百年破布,扯出来一抖,都能抖出满地灰。如若不是他害怕祈月清除小郁桓记忆,他也懒得将这件事拿出来重提。
小郁桓仍在昏睡着,阮秋平走过去,蹲下身子,把小郁桓还脸上泪痕擦干净,忍不住笑了笑“幸好把你记忆保住了。”
绑匪仍不省人事,窗外已然响起了警笛声音。
阮秋平从别地方捡到一块玻璃放到断了绳子旁,伪造成是自己用玻璃割开绳子假象。就在阮秋平准备抱起小郁桓离开时候,他忽然在地上一条桌腿上,现了自己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