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的,”沈榆低下头,阻断温遇旬投射在水洼里的目光,形容真切,“我会给的,你要什么,我会给的。”
温遇旬手比他的大,沈榆蜷缩手指,将整个手掌缩进他的手心。
“我是这样想的,avay拍了照片,很大概率是要放到网上,到时候公司那边肯定会找我,不过我自己能处理好,”他顿了顿,才接着说,“至于我妈和温叔叔那边,等他们从外地回来,我就和他们坦白。”
温遇旬被掌心突然传来的温度刺了一下,连带着喉咙都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过了会儿才说:“不是逼你。”
“我知道。”沈榆从善如流。
“是我想给你名分,我也想正大光明地跟你牵手。”沈榆说到这里,好似又有点扭捏。
“去温叔叔家里也想和你睡一个房间,一张床。”
雨由小转中最后奇异地变大,有自然虚张声势,就足够让爱产生得若无旁人。
温遇旬听完沈榆的话,并没有接腔,他们又等了五分钟,温遇旬才转头问沈榆:“停车的地方不算很远,但是我们可以找老何要伞。”
他喝了酒,晚上开不了车,但沈榆没喝。
沈榆探头看了看外面:“我觉得可以叫车,不太敢开。”
前不久刚拿下驾驶证的沈榆被温遇旬惯的,拿到驾驶证至今从未上路实战,加之今日天气实在动魄惊心……
安全小卫士!执照上岗!
温遇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答应了沈榆的要求。随意拦了一辆空的出租,和街上被风吹乱的雨丝一样,许仙和白娘子不撑伞,摇摇晃晃回了家。
此后几天,两人的生活都变得极为平静,沈榆暂时仍以学业为重,期末考追在后面,许多活动都推到周末或没课的下午,微博自从上次新歌宣传时用过,就没再上线;温遇旬更忙,年底植培所的事情很多,保研的材料和各种各样的报告都要挤在这不算富余的时间段上交,几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
温远和岑漫摇此次外出作业的地点在非洲,短时间内回不来,去的地方好像信号也很差,几天一个电话,打来就只是报平安。
只是沈榆还是没有和岑漫摇说上话,电话都是往温遇旬那打。
因此这段留出大片空白时间给沈榆用来颅内高潮,他做好十足又充分的准备,等着谢梦朝一个电话把他叫去公司做公关,然后事情在网上酵,引的小规模讨论,当然会有诸如已经出现过的恶评那样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和辱骂,最后温远和岑漫摇突然回国,见他的第一面会不会给他一巴掌还不好说……
后悔的确算不上,时间再置换一次,温遇旬那天在酒吧里拉他的手臂,要和他接吻,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配合。
这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不很痛,但存在感很强。
除夕夜的前一天,沈榆放了寒假在家,无所事事一整天,傍晚的时候正在沙上窝着犯困,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指纹刷开。
屋内的暖气将整个空间蒸得令人昏,沈榆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头晕看错。
“不是说今天晚上年终总结会,不回来么?”
温遇旬开门又关上,很快地走进来,鞋没换,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
他走近沈榆,将西装外套放在一边,皱着眉,表情很难看:“回来一趟,换身衣服。”
沈榆很自然地想伸手去接温遇旬换下来的外套,被温遇旬握着手腕,拦了一下。
“怎么了?”
“被人泼了汽油,”温遇旬说,“别碰。”
落进脏衣篮里的布料展开,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
沈榆没听温遇旬的,弯腰蹲下去,用手翻了翻衣服,深灰色的高级布料被弄得完全不能看,一整条袖子和前襟处染成深黑的浑浊一片。
不怪沈榆草木皆兵,他直起身,又问原因。
“不知道。”温遇旬松了领带,将身上的白衬衫也一并脱去,露出坚实的胸腹处的肌肉,沈榆跟着他走进卧室,看他拉开衣柜门。
“今天跟着林皎到基地看育苗情况,路上被人泼的。”
温遇旬上身光着,站在敞开门的衣柜前,低下头,鼻尖探到锁骨上方,嗅了嗅,再一脸嫌弃地移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