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害怕,宋矍就越興奮。
「男的?男的又怎麼樣?沈嬌,你長著這麼一張臉,天生就是為了勾引男的,哪個女生會喜歡一個比自己長得還娘的人?」
他字字珠璣,仿佛利刃,精確的捅在沈嬌的傷口上。
青年的臉慘白一片。
宋矍終於感到了報復的快感。
他自認為他是救世主,他的出現只會讓他感恩戴德。
「所以,你跟我好,我帶你離開這裡,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哪怕有一天我膩了,我也會給你錢,足夠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他看著他的腿,眼神憐憫。
「你看你這樣,不討母親和妹妹歡心,以後要怎麼活下來呢?」
他像個高高在上的主,審判著他,將他小心翼翼隱藏的傷口血淋淋的撕在他面前,最後再把他僅存的自尊心毫不留情的扯出來,踩在地上踐踏。
輪椅上的青年躬著身子,嘴裡發出困獸一般的哀鳴,漂亮的桃花眼裡蓄滿了淚,悄無聲息的滾落。
見他這樣,宋矍心底閃過一絲不忍。可更多的是一種快感,一種看見嬌艷的花朵被摧殘的快感。
鮮花的折損雖然讓他感到惋惜,可它鮮血淋漓的傷口卻讓他有一種凌虐的滿足。
宋矍低頭,看著他搭在膝蓋上的手。
他今天帶了戒指,戒指是一條盤在手指上的蛇,頭尾相接的部分沒有閉合,尾巴尖銳,剛剛爭執時候在他手背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鮮血從他的手背往下淌,將他蓋在膝蓋上的白色毯子染紅一片。
宋矍從兜里掏出手帕,蹲在他跟前,把他手背上的鮮血擦乾淨。
「我宋矍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還有,我脾氣不好,你聽話一點對我們都好。」
沈嬌垂下眼,安靜的看著他的動作。他的眼淚依舊止不住的落,但被長發掩蓋住的神色卻很冷,配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感。
宋矍毫無所覺,看到砸在手背上的淚,以為自己剛剛嚇到了他。
他張嘴,剛想要說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
宋矍扭頭,發現沈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而沈嬌則是猛地收回了手,推著輪椅往後退了好幾步,和宋矍保持距離。
沈鈺驚疑不定的眼神從兩人身上掃過,好一會才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我看過去這麼久了,也不見你回去,就過來看看。」
宋矍攥緊手裡的手帕,站起來,面色如常,「東西找到了,結果在門口遇到你哥哥,我看他手受傷了,就蹲下來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沈鈺往沈嬌手上看去,果然看見一道傷口。
可宋矍是誰?他是那種樂於助人的人嗎?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低著頭,連光都對他加以寵愛,橙色的光暈在他身後氤氳,輕盈落在他眉梢,跳躍著,祈求得到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