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庭看著周圍驚懼的神情,好似他下一秒就要把他們都滅了泄恨一樣。
這些人害怕著他,卻不得不討好著他。
他忽然就覺得沒。
染滿鮮血的手帕丟在地上,被錚亮的皮鞋碾了一腳。
「回去吧。」
他說。
他要走,沒人敢攔。看著他的車消失在面前時,所有人都重重的鬆了口氣。
黑色的卡宴在路上安靜行駛。
車內很安靜,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在漫延。
許久後,6九聽見6庭帶笑的聲音,「你猜,這次是誰的手筆?」
6九不敢亂猜,但猜來猜去無非就是那幾個私而已。
同樣身為私生子,憑什麼6庭可以坐上6家家主的位置,他們不能?
6九恭敬的垂下眼,「抱歉,屬下猜不到。」
6庭靠在座椅上,半瞌著眼,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這一刻,他覺得這一切都無極了。
賽事無,6九的回答也無。
外頭看不清一點景色,但他知道,下邊是懸崖。
他想,如果把車調個頭,直直的撞上旁邊的護欄,衝下懸崖,可能會有一點。
不過6庭沒這麼做。
他徹底合上眼,車裡又恢復了安靜。
好一會,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兜里摸出手機,點開一個小狗頭像的軟體。
裡面的直播還在繼續。
青年溫潤清朗的聲音在狹小的里響起,午後的陽光很燦爛,將那張小小的桌子渲染成明亮又舒服的色調。
他手裡的毛衣已經接近尾聲,小小的一件,顏色是淺淺的粉,毛茸茸、軟乎乎,光看著,就能相像摸著的觸感。
「看,我們已經到了最後的收針環節了,收針可能會稍複雜一些,這裡我慢慢的來,不懂的話一定要說。」
說什麼呢?直播間的人不到十個,除了6庭,剩下的不知道是不是機器人。
沈嬌自然知道沒人,不過他習慣了,一個人自言自語也不覺得尷尬。
毛線在他手裡格外聽話,修長的手指輕巧又靈活,不一會,一件漂漂亮亮的小毛衣就做好了。
他摸了摸,眼底沁出笑意,就連聲音也忍不住帶上一絲輕快的味道。
「毛衣我們就織好了,馬上就進入秋天,到時候降溫很厲害,柔柔軟軟的毛衣剛好適合這個季節穿。」
顯而易見的,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沈嬌垂下眼,攤在桌子上的手指無意識的蜷縮一下,指尖透著很淺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