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是這樣的,總之,你要小心他,而且,最好也不要得罪他。」
「怎麼?」付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們不是同學嗎?」
同學……
宋鉞牽起嘴角,露出一笑來,「我們只是同學,並不是朋友。再說了,你又不是沒聽過6家的傳聞,原本的當家人和他的大兒子一夜暴斃,偌大一個家族落到一個私生子手裡。」
「你也不想想,6凜川是什麼人?他手底下有多少個兒子?偏生就是他這麼一個溫溫和和的人,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把這位置坐得牢牢的。」
「總之……」他看著6庭,眼底神色暗了暗,然後收回目光。「最好還是別和他有任何牽連。」
6庭送走最後一個和他交談的人,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進去。他仰著頭喘了口氣,鼻息間儘是濃烈的酒味。
6九不知道從哪裡接來一杯白開水放在他面前,「爺,你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
男人歪頭看了他一眼,狹長的眼眸被酒意薰染,多了幾分朦朧的深情。
「這就醉了啊?可我覺得自己清醒得很。」
清醒到甚至能感覺到右腿腳踝上清晰、劇烈的疼,如附骨之疽,疼得他輾轉難眠。
6九沒說話。
雖然男人在笑著,可他感覺到了,自從見到宋鉞之後,他的情緒頓時變得極為糟糕。
所以剛剛每個來和他交談的人他都來者不拒,甚至連酒也不需要給他擋。
6九跟著6庭時,6庭已經回歸6家了。
那是他剛上大學的第三年,跛著右腳,面黃肌瘦。時值冬天,他身上就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唇色被凍得發紫。
明明是最狼狽不堪的模樣,可他卻筆直的站在6凜川面前,像把堅韌的利劍,深灰色的眼眸閃爍著他看不懂的光。
仿佛一頭獨自在風雪中行走的孤狼。
再後來,他行事狠戾,對誰都言笑晏晏,可轉頭就把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成了6凜川最受寵的私生子。
6家的人雖然瞧不起他,可沒有誰心底不是怕他的。時間越久,漸漸的,他最初時的模樣被人們淡忘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強大矜貴的樣子。
隔壁細微的談話聲打斷6九的思緒,他回過神,發現他們旁邊正坐著一對年輕男女。
男生正是拽著沈鈺離開的宋矍,他仰著頭,靠在沙發上,嘴裡叼著根煙,眼底布滿陰翳。
「沈鈺,能說的我都已經跟你說了。這麼久也足夠你冷靜下來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不可能。」
沈鈺坐在他對面,眼眶哭得通紅,「宋矍,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沒有喜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