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他便将事儿都放下了。左右后面的事儿轮不到他管,他也没甚好操心。这段时日他也劳累,接下来怕是要休息一阵。
好几个月没见了,府里的长辈也十分想念。
周斯年从宫里回来,骑在马上,老远看见老太太院里的嬷嬷在大门处守着。等靠的近了,他笑了笑,翻身下马便直说这就过去。
晚上陪着一起用膳,老太太忍不住又老调重弹。
她总见着自个儿这孙子奔走,这日日身旁没个内人伺候
,只觉得心疼极了。老太太边打量边气下人伺候不经心。看看这三个月舟车劳顿的,她金孙人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芍药伺候的可还稳妥”
老太太知晓他此次出去只带了侍剑侍墨和李婆子,拐着弯儿地试探孙子的意思,“若不称心,给你再换个贴心的”
周斯年无奈笑了下“不用,芍药可以。”
“那你怎么不将她开脸若还顺眼的话,开了脸留屋里不是更好”
周斯年垂下眼帘,没说话。
老太太一见这态度就生气。
她消息可灵通着,那芍药进了握瑾居,分明就连他面儿都没见着这是故意糊弄她于是气哼哼的道“人给你了你就受用着,莫学那话本子里的鬼东西,求什么情投意
合。朝晖堂那个不识相,你就冷着她”
周斯年嘴角滞了滞,哄着她“不是萧媛的事儿,您莫气。孙儿事儿也多,您不是看着呢吗这才刚回来还没喘口气,孙儿哪儿有那个闲心”
老太太才不听他解释。狠狠瞪着自个儿周斯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受她委屈这些年还不够天天哄着她可讨到好了你说你,怎么就不醒醒呢”
周斯年“嗯,孙儿省的。”
“你别糊弄我”
老太太一点不上当,这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天杀的,她芝兰玉树的金孙,怎么就非是脑子不清在那萧媛身上栽了跟头老太太看着他忍不住又恨又悔,当年就不该接萧媛来国公府住
“也不是奶奶逼你,”老太太缓了口气,苦口婆心,“若是怕她看见了碍眼,你可以将人安置在前院。不合规矩
便不合规矩吧,咱家也不怕传出去。谁叫你这么大岁数了,膝下还没个子嗣”
若不是萧媛身份实在贵重动不得,她早就想叫周斯年休妻了
“孙儿省的,”周斯年乖巧地点头,也不跟老太太犟嘴,好脾气地哄了哄便说要去福临园,“母亲也在等着,那孙儿就告退了。”
老太太看着他固执的脸,叹气。
周斯年不说话,陈氏也只能作罢,摆摆手示意他自去。
出了榕溪园,周斯年沉沉叹了口气。
国公夫人闵氏与老太太一个路子,说不到两句,就想给儿子塞人。
周斯年着实疲惫,拿一样的话搪塞她。
闵氏性子强势,不像老太太那般好打。狠下了心直对他说,再宽限他三个月。若三个月后若周斯年还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她就去宫里状告萧媛误人子嗣,要害他们周家香火断绝
素来站在儿子一边的定国公,此次也赞同妻子的话。
锋利的视线落在周斯年身上,气势黑沉的吓人“你母亲说得正是。”
定国公声如洪钟,说出来掷地有声,“他皇家公主便再是贵重,也不能违了这天道伦常。不能为了她顺心,就拦我周家开枝散叶周斯年老子告诉你,这次若是她要闹,老子便陪她闹,你且看看圣上要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