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果被他看穿心思,低頭在地上撥弄著小石子,嘀咕道:「我又不喜歡誰,怎麼學你呀。。。」
陳安洛舒了口氣,身邊的人逐漸睏倦,腦袋如搗蒜,他捧著她的頜角,推著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他仰頭,輕聲呢喃:「果兒,今晚,月色真好。」
。。。
月光清輝,6則琰負手站在偏殿外的亭廊下,許是他剛沐浴完,帶濕的墨色長髮尚未被冠起,恣意披灑在肩後,純白色羅綢描畫出挺拔瘦削的背脊,高大頎長的身量,軒昂如玉樹。
若枟站立在旁,「主子,已送蘇果回了監欄院。」
「她沒去乾清宮。」
若枟搖頭,「沒,與皇上在殿門口分開。」
「哭得厲害?」
「是,厲害。」
6則琰聞言,薄唇輕抿成直線,長睫覆眸,辨不清眸色。
沉默良久後。
「主子,還有一事。」若枟沉聲:「上次查探蘇果的身份,有了消息。」
「說。」
***
翌日,蘇果一覺昏睡到了日上三桿時分。
昨夜她在門前台階,迷迷糊糊地靠在安洛肩頭半夢半醒,到晨光微曦才被他扶著摸索回監欄院上了。床鋪。
本來時辰就不早,蘇果索性窩在被窩裡沒出去。不是她偷懶,而是她現在境況著實有些尷尬。
當時她被攝政王帶至衍慶宮,方元順默認她會留在那處,於是就將茶房指派給另一個小太監。所以蘇果現下回尚膳監並沒有地方去,所以只能等總管公公採買回來再安排。
也幸好如此,不然她眼睛紅腫,都不好與人解釋。
待快到午饗,蘇果磨磨蹭蹭地起床,梳洗完畢,陳安洛剛好從尚膳監回來,拎著個朱色雕漆食盒,裡頭擺了好幾樣菜式,竟然都是蘇果在菉葭巷時最愛吃的。
「安洛,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的呀。」
陳安洛笑道:「是你昨夜夢裡,嘟嘟囔囔的數了好幾道菜。」
蘇果只道自己睡著餓昏頭了也沒多問,她嘗了口其中銀魚氽湯,眼神一亮,豎起了大拇指,看的陳安洛眉眼間滿是笑意。
兩人對坐,陳安洛替蘇果夾了塊瘦豬腿,將浮起的油湯在空碗裡撇掉,才放到她碗裡,「果兒,如今天冷,你最好早些去沐身。」
「我午前同崔管事在他那要了間單房,等會兒我替你打熱湯水,你就去那洗。」
「安洛。。。」蘇果鼓著齒頰,有點不安道,「這樣可以嗎?其實我尋個地方用冷水擦擦身就可以的。」
「病了如何是好。」陳安洛補了句,「聽話。」
蘇果也不曉得陳安洛是和誰請的休沐,陪她用完飯之後沒去尚膳監,而是陪她等到黃昏,直接將人送到了他口裡那間空置的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