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笑,“你要怀疑就怀疑呗。”
她转头要走,常时用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肩膀,把人按进自己怀里,含笑道:“你怎么睡得着的,小骗子。”
“我的生日礼物却没在生日当天收到,你怎么补偿我,嗯?”
周之耘不住地笑,“生日礼物是蜡烛啊,不是已经送给你了吗?”
常时:“我的画呢?”
“什么画?我不知道啊。”
常时大笑,周之耘推他,说痒。常时拉着周之耘上楼,书房里,画挂在了墙上。
蓝色的湖面,男人仰浮在上面,身体一半在水里,一半在水面之上,一只胳膊垂入水下,一只搭在小腹上。整体的色调偏冷,透着一种寂然又孤单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无知无觉地过着没有时间的岁月。
人是他,也是她。
他昨晚去工作室,在空旷的房间中间,看到这幅画孤零零地立在那儿,感觉自己仿佛被吸了进去,真的躺在湖面上,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她以前说他总能一眼看穿她,她却怎么也看不透他。但是在那一刻,常时觉得不尽然,她不需要看透他,她会把他包裹进她的世界。
“原来你就挂在这儿了,昨天晚上怎么就没发现呢?”常时故意道,接着把人重新拢进怀里,说:“我很喜欢,谢谢老婆。”
周之耘失笑,“嗯,找到就送你了。”说着就要逃。
常时松开了人,跟她一起下楼,“画就挂在那儿吧,不摘了。”
周之耘听他说的认真,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说真的?”
“嗯。”常时颔首,“放起来挺浪费的。”
周之耘说:“随你,以后书房的卫生你自己搞。”
如果这幅画摆在画廊里展览,被多少人看到都无所谓。但是她就是不能接受被身边的人看,非常羞耻。
常时说可以,“不过画的作者是你,你也得承担一半。”
周之耘耸耸肩,“ok,fe。”
常时去上班,非要让周之耘和他一起去。周之耘说昨天刚去过,她今天不想去了。常时不听,直接推她进衣帽间,问她今天想穿什么。
“你干嘛?”周之耘好笑。
常时说:“我需要你。”
周之耘隐约明白他受到了刺激,点头说:“穿红色的那件毛衣吧。”
路上一个红灯时,常时握着周之耘的手和她说:“你应该画画。”
画这种有灵魂的画。
她的灵魂是住在画里的,他看到了,异常珍贵。
周之耘笑了笑,含着叹息道:“我知道啊。”
只是画,不是说画就能画的。
常时也明白,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说:“你慢慢画,我帮你卖,等我退休之后,你画画养我。”
周之耘笑,“好的。”
“不过我是不是应该取一个笔名啊?既特别又好听的那种。”
到公司,她突然想到,“云之就挺好的嘛,我怎么忘了。”
云之,工作室的名字,是常时取的。
“嗯,是挺好的。”常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