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干就干绝!
陈三爷在天津的一切,事业、爱情、名誉,都将烟消云散、化作尘霾!
此刻,陈三爷已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儿了,皮爷越是为他安排好了一切、打理好了一切,就越让他有一种预感:他似乎永远回不到天津卫了!
这种预感,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过,从脚底板涌起一股凉气,直达心口,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
沈心茹的面孔倏地浮现在眼前,他的媳妇,怀了他的孩子,正翘首以待等他回去,莫名的伤感瞬间涌上心头,一阵一阵,宛如刀割。
至亲至爱,天各一方,星河寥廓,相思难了。
想起和沈心茹相处的一幕幕,心头就发酸,从相见相识,到相知相爱,一步步走入彼此的内心,真情破除了隔阂,炽热消解了羁绊,迈过一道道沟沟坎坎,总算走到一起,拥抱着沈心茹,就仿佛拥抱了全世界。
可风云再起,妖风弥漫,生死云端,又是遥不可及的两两相盼。
陈三爷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四人颇为不解,面面相觑,她们不认为陈三爷动思念之情了,而是认为陈三又在耍什么花样,这是个老千,表情变化万千,心眼子也一日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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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试着问:“陈三爷,您肿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陈三爷硬是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呵呵一笑:“感动了!”
“为何感动?”珠珠眨眼问。
“为皮爷所做的一切!还有你们!”
蓝月和采薇相互一望,蓝月笑道:“那就请陈三爷大显神通,让‘外滩九号’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
句句不离生意!时时不忘使命!
呐,这个就叫不辱使命!
陈三爷猛地一拍茶几:“说得好!”
这一巴掌下去,啪地一声,枣木茶几都快被震裂了,桌上的茶具都崩了起来,吓得四人一哆嗦。
突然之举,猝不及防。
蓝月的心脏突突直跳:“三爷,别一惊一乍的,大晚上,酒店还有别的客人呢!”
陈三爷豁然大笑,突然笑容凝固,茫然吟诗一首:“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升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四人大惊,因为听不懂,别看这四个女子外语好,那是特殊训练的,但国文典籍,她们远不如陈三爷读得多,更没有陈三爷过目不忘般的聪明脑瓜。
别看陈三爷泥腿子出身,闲着没事就读书看报,自学成才,孜孜不倦,从大流杂技团跑出来,一直到在曹县发迹,十年来,书读万卷,笔耕不辍。
采薇算是有点文化水,看她这名字就知道小时候读过书,或者家里有读书人,“采薇”这两个字就出自《诗经小雅》: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采薇明眸一眨,温柔笑道:“陈三爷还懂诗词?出口成章,文采斐然!”
陈三爷一笑:“这诗不是我作的,是唐朝李商隐作的。不过,此情此景,我也想自己作首诗。”
采薇追问道:“三爷是喜欢作古体诗,还是现代诗?七律还是五绝?一般作多大篇幅?”
陈三爷想了想,道:“作多大篇幅,取决于我今晚喝多少水!”
四人一愣,莫名其妙,说啥呢,前言不搭后语。
陈三爷解释道:“我要是喝一暖壶水,今晚坐湿,大概就这么大一片!”说着用手比了比,“我要是喝三暖壶水,应该就是这么大一片!”又用手划了一个更大的圈。
四人都糊涂了,蓝月率先反应过来,嗔道:“三爷,又戏弄我们!过分了啊!”
采薇依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蓝月说道:“陈三爷说的坐湿,是尿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