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历冷冷注视陈三爷:“你拿什么跟?你总共2ooo万!第一把输了4oo万,刚才又跟了15oo万,你只剩1oo万了,你不识数吗?”
陈三爷呵呵一笑:“您也一样啊!开局24oo万,赢了4oo万,跟进去15oo万,你也没有2ooo万了!”
“我至少比你多!”
“多管个屁用啊!2ooo万就是2ooo万!少一个子儿也不行!拿不出来,就滚蛋!”
张万历哼哼一笑:“我可以拆借!几百万,还是借的起的!”
“对不起,不借!我的场子,我说了算!”
张万历咬咬牙,沉思片刻,蓦地,冷冷一笑:“那就只有赌命了!”
陈三爷眼神阴鸷,恶狠狠地说:“就等你这句话呢!自从我赌王大赛开启,你沿江而下,屡屡造势,给我制造巨大麻烦,装神弄鬼、偷梁换柱,搅乱我赌场秩序,我今天必须把你这条老命留在这里!”
“哈哈哈哈……”张万历仰天大笑,“陈三啊,你是山东人,应该知道一个谚语: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蛤蟆嘴大不是噶的,兔子尾巴短不是轧的!装神弄鬼也罢,神仙道术也罢,你没看透,我赢了,就是我赢了,作为此次大赛的东家,你刚才这番言辞,有点狗急跳墙了!况且,你凭什么能赢我?你拿什么赢我?你靠什么取我性命?
说到这儿,目露凶光:“没有人敢对我不敬!从来没有!今天既然你把话说绝了,我奉陪到底!陈三,你听好了,咱俩谁输了这一局,就地处决!”
众人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赌场无戏言,两人都是硬汉,谁也不服输,今天必死一个。
陈三爷点点头,突然大吼一声:“阿杰!”
阿杰赶忙走了过来:“三爷!”
陈三爷决然说道:“把枪拿出来!”
阿杰立马从腰间拔出一把左轮手枪,递给陈三爷。
陈三爷抓在手中,掂了掂,“啪”地拍在桌上,厉声说道:“张万历!如果你赢了,当场击毙我!如果我赢了,别怪我手黑!”
“哈哈哈哈!”张万历纵声狂笑,“有种!我就依了你!”
皮爷和骚爷眉头紧皱,焦虑不已,杜月笙也眉头微蹙,再也不那么淡然。
他们倒不是心疼陈三,而是心疼自己那2ooo万!万一陈三输了,这笔巨款,就打了水漂了。
而且外滩九号元气大伤,从此会一蹶不振。
只有蓝月,眼神痴痴,她是真的担心陈三的性命,她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死掉,但眼下看来,陈三的胜算几乎为零。
“开牌!”陈三爷怒吼一声。
张万历一瞪眼:“你是不是疯了?我坐庄!这种顶子局,我说开牌才开牌!这点规矩都不懂了?”
众人看出来了,陈三爷是想在张万历作法之前,赶快开牌。
可张万历不允,一方坐庄,如果另一方想开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加倍下注,陈三爷现在加不起,所以只能静候张万历令。
张万历果真故技重施、卷土重来,突然做了一个“大无明”手印,嘴里念动咒语,头上青烟腾起。
这次应是用了多半功力,嘴唇不停地颤抖,所念咒语,与以往不同,而且声音也较以往更大。
陈三爷一惊,突然现琉璃碗中的三张牌微微抖动起来。
张万历的法力果真能穿透琉璃碗,又要换牌!
陈三爷一看事情不妙,马上对身后法师团打了一个手势,郑小俊立马用手戳了戳盲僧,盲僧心领神会,一举引磬,拼命一敲,“叮”地一声,随即背后所有人拿起引磬,一同敲动,“叮叮叮”的声音顿时响作一团,像一群知了鸣叫着飞过,又如百鸟嘶鸣振翅飞翔。
这种民间引磬,声音更像摄魂铃,哗哗作响,摄人心魄。
一番冲击,琉璃碗中的牌安静下来,不再抖动。
张万历一击不中,再次功,怒目圆睁,直视琉璃碗,“大无明”手印变“金刚托杵”,二指横立,嘴中咒语杀气十足:“五鼠遁五虎,流星赶月钳,马翻沼泽,月落燕,喳喳喳,颤颤颤!”
琉璃碗中的牌再次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