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關懷。」江聞夕酸不溜秋地看了白景辰一眼,緊接著又來了這麼一句,「王爺竟也是知曉武功的。」
白景辰隱約察覺了他的酸味,也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是知曉一星半點兒,但與江世子這種常年征戰沙場的人相比還是望塵莫及。」
江聞夕這才找回了點兒傲氣,心滿意足地應了聲,酸味散了不少。
白景辰:「……」
雖說快要打仗了,他不想給江聞夕添堵,但這個人未免也太古怪了。
白景辰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大度了——上一世江聞夕害死了表妹,復生的這一世,他本該恨極了江聞夕,最初那段時間恨不得直接弄死對方,後來循序漸進的報復手段也只是為了讓對方也嘗嘗碎刀子的痛苦。可誰料到呢,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也和上一世截然不同了,他竟沒有繼續找江聞夕的不痛快,這怎麼不能算是大方呢?
白景辰左思右想,覺得可能歸功於表妹——這輩子表妹活潑康健,他心情也好,所以才沒有斤斤計較這些前世的舊事。
「你這個人真的……」白景辰對著江聞夕搖搖頭,拿他沒辦法,「有時候心中的彎彎繞繞太多,會容易累。」
江聞夕並不誠懇地「哦」了一聲,不打算改,也改不了。
他自然不知道恆親王是復生之人,也就不會知曉第二世的恆親王雖然開始參與爭權奪勢,但醇和的性子一直未變,只要敵對者不上趕著找死,其實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面。
他們兩個人加起來也不如老皇帝的歲數大,哪怕相處得亂七八糟一言難盡,也都正值意氣風發的年紀,再惡也惡不到哪裡去。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幾日本王派些人常跟在你身側,每日更裙八劉一奇奇33靈四你無事莫要出來當靶子了。」白景辰揶揄了他兩句,把濺血的劍還給他,「真要和梁域打起來,你還得與你父親同往,畢竟也算我朝的股肱帥才。」
江聞夕心中冷哼,腹誹恆親王原來也是懂得說人話的,之前可不見對方在自己面前說幾句好話,如今快打仗了,對方才開悟似的知道給他點兒面子了。
兩個人雖然和氣了些,但到底誰也看不慣誰,意意思思地說了兩句,便又各自板著臉了。
行宮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那邊的溫宛意也終於放下心了。
「多謝霍殿帥派人保護我們母女。」陳覓由衷地謝他,面帶微笑道,「之前聽說有刺客的時候,我們母女正在閒敘呢,這地方僻靜少人的,也怪瘮人的。」
霍元庭客客氣氣地和她來往幾句,慈愛地看向她身邊站著的溫宛意:「冷僻的地方確實容易藏一些歹人,溫姑娘沒有嚇到吧。」
溫宛意語氣溫和地向對方道謝:「雖有些畏懼,但幸而得遇殿帥,心中便也沒那麼怕了。」
霍元庭當即樂呵呵地笑了起來:「能護住二位也是本帥的榮幸了。」
陳覓一邊說著哪兒敢哪兒敢,一邊客氣地把人送走:「日後溫府會攜禮登門道謝,霍殿帥可莫要拒了。」
「這只是本帥的職責所在,溫夫人不必如此客氣。」霍元庭很受用地笑著,同時又狀似無意地說道,「若是夫人前來,康國公和溫姑娘可也要來啊,本帥正好在府中設一場宴,我們兩家結識多年,還很少走動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