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倔。」皇后無奈道,「那你要如何?你必然要娶你表妹,只有這樣,你舅父才能真真正正地傾盡全力地幫助你奪嫡。」
「母后莫要擔憂了,兒子自會去找宛意問清楚的。」白景辰沉思良久,破釜沉舟般回眸,「若她無意……」
皇后接上他的後半句話:「……就強行將生米煮成熟飯?」
「不。」白景辰忍了忍,羞愧道,「兒子就去死纏爛打。」
皇后:「……」
她愣住,手中的荔枝殼也掉在地上。
白景辰又耳廓微紅地開口:「所謂烈女怕纏郎,表妹是個心軟的性子,定是會動搖的,實在不行,兒子也可以豁出顏面……」
「好了,別說了,母后怕被你氣暈過去。」
皇后扶額,有些頭疼,她生怕他下一句就是「我要尋死覓活地哭給表妹看」,於是一指門口,耳根想落個清淨了。
「母后,冰好的荔枝還有嗎?」白景辰也知道自己這番話有些丟臉,所以乖張又羞赧地站好了,「兒子想帶一些回去給表妹。」
皇后一個頭兩個大,有些一言難盡地擺擺手:「你果真讓母后太意外了,都說了宛意是會答應的,你偏要踟躕糾結。」
白景辰低聲道:「只為求穩,如若失敗,心如刀絞的一定是我。」
「一提情愛,辰兒你至少傻了九成。」皇后又愁悶地看了他一眼,「之前不見你露出這幅樣子,一到宛意這裡,就成了這副德性。」
白景辰謙遜一笑:「兒子自己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說完這句,他馬上就愉悅地滾了。
不得不說,自從知曉兩方長輩的意思後,白景辰心中的負擔少了一半,只剩下另一半留在表妹那裡,這幾日在行宮,他幾乎是常去表妹面前晃悠,哪怕得了幾句嗔怪,他都樂此不疲。
「表哥這幾日是變傻了嗎?」
溫宛意察覺到了這種不對勁,因為之前的表哥只在夜裡不一樣,如今對方卻敢明目張胆地在白天膩歪人了。
她肩頭被表哥枕著,推都推不開,不知是因為對方腦袋怪沉,還是因為故意使壞。
「表哥?」
意識到白景辰在裝傻後,溫宛意無奈地嘆了口氣,隨意偏轉目光瞧向肩頭的對方。
這麼高的一個男子,就非要屈身靠著她肩背,還要幼稚地枕著,被她一責問,還要假裝聽不懂地抬起眼眸看她:「難道有什麼不對勁嗎?表哥這麼多年都是如此。」
溫宛意無言以對,她正要好好拿出證據和他講講道理,結果低頭和他一對視——表哥顯然是什麼都知道的,從他的表情來看,明顯已經做好了「無理取鬧」「不顧顏面」「不講道理」的打算,她要是真的和他掰扯了,反而是中計了。
很過分。
她微慍地戳戳他腦袋:「表哥你故意的。」
白景辰馬上抬起腦袋,驚奇道:「表妹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