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妹是如何想的?」白景辰良心繼續擰巴著,有種裝模作樣許多日,被突然拆穿的侷促,「既然表妹什麼都知道,那是如何看待你我的親昵之舉的。」
「我想,尋常表兄妹應該也不會如此親近的,正經表哥也不會大半夜突然跳窗進來瞧瞧自家表妹睡熟了沒有。」溫宛意和他舊事重提,試圖去分析兩人之間存在的諸多疑雲,「但我又有些不確定,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畢竟表哥確實也是個愛粘人的性子,這些舉動保不齊只是出於對我的關心。」
白景辰如坐針氈地聽她說完,方才的幽暗心思全被尷尬驅散了:「怎麼會呢?」
「後來我心中猜測,或許是表哥自己也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意,雖說比我虛長兩歲,但對這方面一概不知。」溫宛意說到這裡,眨眨眼睛望著他,「我甚至還想過……表哥你肯定沒看過那種畫冊吧!」
「溫宛意,你我眼下在談論很認真的事情,別趁機渾水摸魚地把畫冊的事情推到表哥頭上。」白景辰抓住她手腕,果不其然發現對方露出了狡黠心虛的表情,他無奈地嘆息道,「分明是自己想看了,偏偏要說是為了試探表哥,把這件不乖的行為給合理化。」
溫宛意心虛地笑軟了身子,扶著他胳膊不出聲了。
被她使壞一打岔,白景辰都忘記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了,他只能扶直了表妹,讓對方先繼續說完。
「既然不是我自作多情,那之前種種就都能想通了。」溫宛意輕咳一聲,正色下來,「表哥龍章鳳姿,俊美無儔,就算之前對我心懷不軌,試圖憑著色相來勾引人,我想,自己也不算吃虧的。」
堂堂恆親王表情變了幾變,悄無聲息地收拾了衣襟,被她這樣一說,還真的有種出賣色相後的忸怩。
這一次,向對方提「愛不愛」的人成了他。
白景辰謹慎開口:「表妹那時候沒有推開我,難道是為了……美色?」
最後兩個字像是哽在了喉嚨里,他險些恥於說出口,但想了想,沒什麼別的詞比「美色」兩個字更加妥帖了,也只能硬著頭皮這樣問了。
「若我說是因為面前人是疼惜我的表哥,所以才沒有拒之門外,是否不那麼可信?畢竟越是強調錶兄妹的感情,就越不該縱容對方越界。」溫宛意想了想,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說自話,「但為何我沒有推開表哥?是色迷心竅,還是優柔寡斷?」
「不必說了,表哥都知道的。」白景辰當然不知道,他只是不願面對這個事實,「既然表妹不討厭表哥的親近,表哥就心滿意足了。」
他說這話時,心裡的酸楚都快要化作泡泡在頭頂冒出來了。
「表哥別哭啊。」溫宛意險些以為他要哭了,連忙去關心他,「表哥才不是以色侍人,分明是全心全意的護佑和無微不至的關心才讓人動容。」
「也罷,表哥還是去哭會兒吧。」白景辰沒有料到自己淪落到用美色說話的地步,表妹後來和他解釋的那些話越描越黑,他甚至猜想——自己打動對方的不是每次付出的心血,而是他的皮囊色相。
「表哥好好想想吧,看能不能說服自己,接受我們的改變。」溫宛意摸摸他腦袋,遞了方軟帕給他,「休整片刻便好,因為哭腫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白景辰點頭應下,拿著帕子失魂落魄地走了。
他一離開這裡,外面守著的程岑馬上瞧見了恆親王發紅的眼眸,當即心頭一沉,小心翼翼地上前安慰:「王爺,咱家姑娘沒有接受您的心意嗎?」
「她一直都是願意的。」白景辰雖然事情辦成了,也知道了表妹沒有排斥婚事的態度,但他這心裡就是彆扭酸楚,帕子都被手指絞了細紋出來。
程岑疑惑:「那王爺這是……為何?」
「不知她對本王是否生情,有多喜歡。」白景辰心中空落落的,但他還是強忍心中酸澀,不讓自己落淚,想到表妹說的話,他連忙向湖那邊方向走去……
程岑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去制止他:「王爺莫要想不開啊!表姑娘答應了便是好事,您不至於為了這些細枝末節去投湖啊!」
白景辰頗為無奈地蹙眉:「你嚷嚷什麼?本王沒辦法攬鏡自照,所以去湖邊整整理理衣容。」
程岑:「……啊?」
兩人到底說什麼了,王爺明明被接受了,卻又失意到了這種地步?堂堂恆親王,甚至得去湖邊借著湖面自省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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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死士
◎王爺有廣納賢才之心,容人之雅量◎
「江月令,只在王朝疊代、危月星現世時出現。」翰林院學士鄧文郁正色道,「多年前江月山莊偶觀天象,見天幕顯現一輪猩紅危月,又見同時出現薄雲推月與皓日沉江之景,皇室血脈跌宕,而只有王爺您,才能阻止皇位落入外族之人手中,或許您可能會覺得在下在故弄玄虛,但事實確實如此——當世,只有恆親王您才可以逆轉天命。」
如果是上輩子的恆親王,他根本不可能相信鄧文郁的這番話,說不準還沒等對方說完,就讓這個神神叨叨的碎嘴子麻溜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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