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良退了半步,解釋道:「我說過了,是我胞妹突然想吃紫微記家的炸酥點,所以……你是說,她每次想吃炸酥點,都是為了特意支開我?」
「近日京城發生了很多事,我斗膽妄言一句——這個節骨眼上失蹤的人,身份都不簡單。」穆睿在這些方面都很敏覺,眼見步安良還是一副不願相信的模樣,他便把目光看向從遠處走來的鄧文郁和恆親王,「王爺回來了,你自己聽聽也該猜個差不多了。」
「方才有眼線來報,欽天監的地動儀有了動靜,看樣子是東南邊的鳧垎出了事。」白景辰匆匆而來,先說了最要緊的事情,「是地龍翻身,用不了多久鳧垎的八百里快馬急報就會傳入京城。」
鄧文郁補充:「欽天監有我們的人,按眼下的意思,是他們之前預見的徵兆應驗了。」
溫宛意問:「什麼徵兆呢?」
鄧文郁道:「欽天監那幾日看出了我朝龍脈有損的徵兆,已經去和陛下提了一回,所以陛下才匆匆召集暗司三君,讓他們著手去查……太子生母的一些舊事。太子,很有可能根本沒有陛下的血脈,而是貞妃水性楊花與外人所出。」
「如今地龍翻身,更是上天震怒的結果,陛下不可能不重視此事。」穆睿說了一句,隨後又問鄧文郁,「賢弟,京中除了暗司的人不見了之外,可還有什麼失蹤的人嗎?」
「有啊。」鄧文郁吊兒郎當地對他一攤手,「咱們江月山莊的第三位令主還是沒有找到,失蹤這麼多年,不知道去哪裡逍遙浪跡去了。」
溫宛意站在其中,突然發覺自己有些事情沒有聽過,她本不該插手這種事情的,但氣氛都到這兒了,她若不問,反而不合適了。
於是她接話道:「三位令主分別是誰?」
「江湖屈一指的富商6知筠,當初太醫院的左院判……以及在下。」鄧文郁謙遜一頷,笑道,「只不過左院判蒙冤離世,6兄常年不見蹤影,三位令主中還出來蹦躂的,獨獨只留下我一人了。」
眾人:「……」
尷尬沉默片刻後,溫宛意問道:「令主聽起來是勢位至尊的存在,那為什麼當初左院判蒙冤時,沒有辦法脫身呢?」
「溫姑娘真是問了個好問題!」碎嘴子鄧文郁正想給王爺解釋一二呢,難得她提到了,正好順其自然地開口說了,「我們江月山莊有個規矩,令主之位可以調用江湖勢力,盟中之人必受令主調配,聽起來很不錯,但江月令僅能在動盪時現世,除了宮廷喋血時,其餘時候的令主和尋常人沒什麼區別,其他的人不需要為他賣命,幾位令主也懶得搭理彼此……這也是為什麼該派上用場時,反而找不到6知筠的原因。」
溫宛意眨眨眼眸,又想到一點:「那現在你們的勢力便可以全聽你一人的了嗎?」
「怎麼可能。」鄧文郁哭笑不得,「江月山莊這些年全靠6知筠養著,他人雖然丟了,但錢還在送著,說出來也不怕溫姑娘笑話——他是管錢的,說話分量重一些,而我根本沒有多少錢,就算能主事,也總受掣肘。」
溫宛意笑笑:「你知道的,錢不是問題。」
在場眾人除了恆親王外,全都默默捂著心口受到了不少打擊……他們什麼時候也能風輕雲淡地說一句「錢不是什麼問題」啊!
「就算有錢也不行。」鄧文郁說道,「我們左院判雖然自願走向了終局,但他的孫女尚且在世,盟中弟兄們商議之後,便將這第三塊令牌交給了她……」
「且慢。」溫宛意險些因為自己聽錯了,她重回憶片刻,又問,「你說的那人,可是名為左沁?」
鄧文郁點頭:「左沁既是左院判的孫女,又常能出入王府,更是拿到了她祖父的醫書秘籍,對於之前存放在江月山莊裡的古書偏方也都能看得懂,是做第三位令主的不二人選。」
溫宛意這下想明白了——難怪自己之前去問阿娘,阿娘說左沁被舊友叫走了,原來這個舊友不是別人,竟是他們這些江湖人士。
他們幾人站在步星然的房門前聊了片刻後,突然房間門「吱呀」一聲開了,眾人驚恐回頭去看,卻見門內款款走出一隻漂亮的長毛貓兒來。
「可就算星然姑娘可能身份不凡,但我們也不能不去找她啊,萬一是我們想錯了呢?」溫宛意泛起愁來,「如果說她根本不是暗司的人,也不是別的什麼高手,而是真的被劫掠走了呢?若真的是這樣,那她只是纖弱無力的姑娘,耽擱得越久就越危險。」
「可是如果要發動官府幫著找人,人至少需要丟失半月以上才行。」步安良垂下頭顱,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我這個做兄長的,甚至沒辦法推斷她是主動離開還是被劫走。」
恆親王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突然覺出了一點兒不對:「步安良,你不是說,你與你妹妹並未吵過架嗎?可是按你方才的意思,她也可能是負氣離開?」
步安良霎時變得支支吾吾。
白景辰喝令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藏著什麼話嗎?你難道不知道近日麗人閣被送走了一批女子,正在滿世界地找的適齡女子來補充嗎?好歹你手底下也管著這樁案子,難道不怕有惡人蓄意報復把你胞妹綁走送去麗人閣被人糟蹋嗎?」
步安良痛定思痛,閉眼終於說了實話:「星然知道了我這個做兄長的,對她……心懷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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