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睿笑著解釋:「步兄現在頭腦不冷靜,容易衝動做出錯事,不如將解藥給星然姑娘,到時候是否服用,便全聽她的了。」
步安良:?
這是什麼意思?
除他之外,其他人也大致懂了此刻的情況,紛紛找藉口要走了。
臨別前,鄧文郁小聲叮囑步星然:「星然姑娘隨心便好,不過我家王爺說了,你哥他這個人就愛擰巴,尋你的時候三天兩頭地哭,等找到你了,反而又要矯揉造作了,你別管他的口是心非,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步星然佇立原地,淡淡開口道:「近幾日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勞煩閣下給王爺帶句話——王爺對我兄長義重恩深,我步星然願代兄償恩,日後聽從王爺調遣。」
「暗司人士向來只聽陛下差遣調配,但紫微君願意不主故常來相助王爺,想必王爺也會感念您的大義。」鄧文郁淺笑。
「暗司,從二十多年前就變了,暗司三君也早不是持身中正之人了。」步星然似是無意地感慨一句,隨即又道,「他日若王爺想要聯繫我,可以囑託家兄,或是來紫微記也可。」
鄧文郁點頭,驚喜道:「就是你哥常為你買炸酥點的那家鋪子?」
步星然頷:「正是。」
步安良深吸幾口氣,顫悠悠地伸手想要扶住什麼,但隨著門被關上,這裡不會再有別的人來帶走他了。
除了,步星然。
「哥哥。」步星然還是喜歡這樣喚他,她俯身看著他,就像之前他來病榻前探望自己時那樣,輕聲問道,「那日不告而別,只因陛下詔令暗司三君,走得太急,只來得及給貓兒添食,沒來得及等你回府,並非是我窺見你心意而起了畏懼心思。」
步安良迷藥還未解,頭一次如此受制於人,他狼狽地躲閃著對方目光,不願讓對方瞧見自己的不堪。可是地方就這麼大,要想不摔在地上,他只能依附身後桌,躲著躲著便被迫仰面靠在桌沿,敞露出自己泛紅的脖頸。
「哥哥,方才我只當你在外人面前說氣話,可以既往不咎,但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你的每一個字都可要考慮清楚了。」步星然從袖中拿出那瓶解藥,放在他剛好能夠著的地方,隨後給了他兩個選擇,「若你選了這瓶藥,我便把『步星然』這個名字還給你,日後你只當步星然死了,若是你我偶然相見,也只是形同陌路。如果你願意繼續留我在府中,便只需點點頭,我帶你就近去紫微記的廂房裡解毒。」
步安良虛咳幾聲,感覺自己一呼一吸間都是滾燙的,他虛弱地問她:「那日我被刺客追殺時,出面打退他們的人,是不是你。」
「看來哥哥你早就懷疑我了。」步星然笑了笑,沒有否認。
步安良苦澀地仰面淚流:「哪怕心生懷疑,我也始終不願相信府中那個柔弱多病的胞妹會是暗司的紫微君,在你不告而別後,我滿腦子都是壞的結果,生怕你出個什麼意外,可你呢,你就算再忙,為什麼連句話都不肯捎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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