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種情況下,你多少是有些荒唐在身上的。」溫宛意一邊說他荒謬,一邊還是忍不住拿了個梅子壓驚。
梅子入口酸得人蹙眉,酸粉化開後,又是膩歪的甜,是解酒的好物。
就在溫宛意剛吃下梅子的瞬間,江聞夕斟酌著開口:「太子讓我在今夜強占你。」
「什麼?」溫宛意剛咽下去梅子就聽到了這麼一句,當即震驚至極,「你方才說了什麼,當真嗎?」
「放心,這梅子沒問題。」江聞夕把小碟隨手放在一邊,無所謂地笑道,「畢竟我還沒想好,索性來問問你的意思。」
溫宛意哭笑不得:「我怎麼可能答應這種事情?」
「太子的人雖然沒有繼續再追,但還在盯著這邊,我也得給他個交代才行,不知溫姑娘可否隨我去房中聊幾句話的功夫?」江聞夕邀約道。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瓜田李下的事情不能做,我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成何體統。」溫宛意搖搖頭,「怕是不能奉陪了。」
「那我便告辭了。」
江聞夕作勢要走,隨後在溫宛意背對他時,抬手一劈,把人給弄暈了。
他嘆了口氣,沒辦法似的一抄對方膝彎,抱著走了。
恆親王喝了那柔花散,現在估計也不省人事了,太子那邊忙著攪混水,想要趁亂平一平這段時日攢下來的惡帳,康國公被樞密院的人拖住了腳步,皇后還在懲治惹是生非的妃子,皇帝幾杯酒下肚,快要喝成傻子了,起了火後被幾個太監一起扶了出去……這種情況下,確實沒人能顧得上溫宛意,就算她這個溫家嫡女身份要緊得很,也很容易在忙亂中被傷到。
江聞夕覺得,她還是跟自己說說話比較妥當些。
要說眼下最安全的,還是自己這裡,所謂燈下黑,太子的人見他把人抱走,想必也安心了,不會繼續追著找溫宛意的麻煩。
所有人都在忙著,江聞夕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他雖然也是其中一環,但卻難得寬閒些。
懷中人輕的很,雖說是他夢寐以求的女子,但他不想趁人之危,畢竟太子走著一步損棋,其實是不管他死活的,若他真傻到聽話了,反而是惹火上身。
一旦被發覺,他非但不能如願娶到溫宛意,反而會被陛下安個罪名順勢剷除,這些年忍辱負重得到的權勢也就付之東流了。
至於太子呢……那人自顧不暇,自從被拆穿血脈身份之後,顯然已經是困獸之鬥了,自己非他心腹,憑什麼要給他賣命呢。
「瘋子。」江聞夕暗自嗤笑道。
被他稱作瘋子的太子正站在黑夜裡,張開雙臂,仰頭露出喉結,感受著這滔天的火光。
「孤覺得這把火很好,讓人暖意融融。」他放鬆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