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暫時可能沒有時間。」許霽並不想去談傅應深的事,他不知道老人這次目的是什麼,但是他不想給自己再徒增不必要的煩惱。
「沒事,我就在你樓下,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什麼時候談。」
許霽:「……」
還真不愧是一家人,許霽自然不可能讓老人一直在自己樓下等著,只好道:「那您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好。」
電話掛斷,許霽很快就到了小區樓下。
樓下停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轎車,見許霽回來,有保鏢下車,然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根紅木拐杖率先映入許霽眼帘,精美的盤龍杆,看起來貴重且有分量。
傅老拄著拐杖從車內下來,看著許霽。
許霽和傅應深的爺爺打了聲招呼,隨後帶人上樓。
「您請進。」許霽打開門,站在一旁,請傅老爺子進去。
傅老看了許霽一眼,隨後往裡頭走。
許霽給人泡茶,又洗好水果招待,最後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問道:「您要找我談什麼?」
「先坐。」傅老用眼神示意許霽坐下來。
許霽只好在傅老的對面坐下來,他安靜的看著老人,等著對方開口。
「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說他最近這段時間,找了他之前的心理醫生兩次,許霽,他已經很多年沒再看過心理醫生了。」傅老也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許霽。
他很明顯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可是對於傅應深看心理醫生的事,許霽也是頭一次知道,所以明顯愣了一下,卻還是下意識的關心著問道:「他看什麼心理醫生?」
傅老見許霽什麼都不知道,眼底有些失望,可又擔心這次真的和許霽有什麼關係,這才道:「他還在學校的時候,出現過一次很嚴重的精神問題,那年他父母去世,他的情況嚴重到我不得已給他辦理退學,後面心理醫生跟我說,我們更早前就該帶他看醫生的,我才知道他的情況已經很多年了。」
許霽怔住。
原來那年,傅應深病了,難怪那天晚上他接到電話跑去別墅找到人時,對方神色懨懨,整個人死氣沉沉,房間一片漆黑,不讓人開燈,桌上還放著藥片。
那會碰到傅應深的手時都是冰的,對方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時不時讓他說句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叫著對方的名字,一直照顧著人直到睡下。
他抬眸看向傅老爺子,注意到老人提起這些舊事,眼裡是帶著悔恨和愧疚的,甚至還有深深地負罪感。
也許是在心裡積壓已久,一直找不到可以說的人,這會面對著許霽,對方把心裡的那些話說了出來:「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他,他小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他帶到自己身邊來照顧的,我明明知道他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卻還是把他留在那個扭曲的家庭。」
「可我的兒子,他抱著孩子的時候,一臉幸福的對著心愛的女人說他們有一個完整的小家了,誰都不能分開他們一家三口。我狠不下心來把小深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