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定论?若是早有定论,当年主动揭沈叶娴下毒的那个婢女为何不久之后死于非命?若是早有定论,又为什么只将沈叶娴送到乡下,她谋害的好歹也是皇族郡主,你们为什么就不敢将她就地处死呢?”
上官弗字字珠玑,问得相关之人心虚不已,就连老夫人也气得站起又心虚地坐了下去。
“放肆!当初是郡主心善,绕过了你们母女,如今你们竟然还敢抓着此事不放,胡搅蛮缠!”
锦娘也加入斥责。
“锦姨,你若是自认奴婢,这里便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若开了口,那是以主人自居,还是代表你的主人呢?”
上官弗不以为惧,眼神直接掠过锦姨,直视着惠安,对面的人眼中尽是愠怒,但是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和形象按了下去。
“洛弗,你……”
惠安第一次被人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又一次擦起了眼泪,继续表演着委屈,一双水眸望着上官晋洪,期望他能说一句偏心的话。
不以为意的上官弗也转眼去看上官晋洪,等待着他回话,却瞧见他的目光瞥向了上官卿禾与上官忻若的方向,一脸的为难,再面向上官弗时,已做了最后的决断。
“弗儿,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你既已回来,往事便不要再提了。”
上官弗眉心皱了皱,最终失望地展开,他一心遮掩,相比于真相,他更想要的,是维持这些年府中的和睦,维护惠安在她女儿们心中的形象。
这便是上官晋洪的选择。
“来人!”上官晋洪拍案而起,走廊外瞬间围上了人,“将这几个背后嚼舌,诬蔑主子,损害小姐名誉的丫头,各打三十大板,往外买了。”
几个丫头一脸恐惧,三十大板下来,是死是活全都是自己的造化,即使活了下来,以蔑主的名义买出去,也不会再有正经人家的主子愿意买她们了。
“洪儿!你在做什么?”老夫人没想到上官晋洪的做法,连上官弗也没想到。
“上官弗是我上官晋洪的女儿,是这护国公府的长小姐,说什么做什么还轮不到几个丫头还置喙。这里没有人能让她离开,也没有人敢让她离开。”
上官晋洪充满歉意的语气两面安抚着,又提高了音量当着众人的面强调着她的身份。
“我走之时将府中之事交由郡主全权处理,也让郡主好好照顾弗儿,郡主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矛头突然转向了惠安,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连一旁只管照看上官忻若不要多言的上官卿禾也认真打量起了上官弗,在那一刻,她也现了面前这个长姐对于整个国公府的不同之处。
“洪儿!”见上官晋洪有意包庇上官弗,老夫人出声阻止,“你这是做什么?她是你的妻子,是国公府的主母!”却不想被上官晋洪更大的音量止住。
“娘!我才是国公府的主君!”
他的突然增大的声音让老夫人愣在原地,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哪怕是当年沈叶娴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有。
锦娘见惠安受了委屈,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惠安一把拉住,她能感觉到惠安此时抓住她的力道。大势已去,她们突然意识到这场局的关键竟然是在上官晋洪,上官弗甚至什么都没做,只要他不愿意,谁也动不了她,自己竟然像个白痴一样地奢望着沈叶娴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堂下几个丫头瞬间被拖下去,清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脸求助地看着锦娘。
“郡主,救我……”
“奴婢知错了,求国公爷饶命……”
几个丫头都在大喊,大受打击的惠安靠在锦娘身边,不敢出声,堂下的一片慌乱与在座之人的震惊和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官晋洪瞧见上官弗额头上的伤口,对着殊月吩咐,“你扶小姐下去包扎,处理一下伤口。”
上官弗雷厉风行地安排好了一切,不容有疑,上官弗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眼里仍是习惯性的猜测疑惑,任由殊月扶着自己离开了大堂。
“将二位小姐带回去,其他人都离开。”上官晋洪有意清场,只留下惠安与老夫人。
堂中的人6续撤离,上官忻若正要说什么就被上官卿禾堵了回去,“忻若,你不是看上阿姐的那个香囊了吗?回去就给你。”
上官卿禾拉着上官忻若就走,余光瞧见,待众人离开之后,上官晋洪直接跪在老夫人的面前,只是身后的声音也听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