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相当于没上过学,因此,也对学具这方面不太知晓。
钢笔这东西的价位,可是参差不齐的。
有便宜的,也有死贵、死贵的。
陈文止这只不算很贵,却也花了陈父一个月的工资呢。
因他小时候是家里最会读书的,还学什么都快,陈父当时高兴,想着他们老陈家也出了个人才,脑袋一热,就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工分,给买了这支钢笔。
十多年前,虽然工分、分红不多,但成年大人每月也有近十五元呢。
因为这事,他好一顿被陈母唠叨。
那会儿陈大哥也长大了,正是快要说亲的年纪。
而陈父却用了那个年代,快能娶得上媳妇的金钱,买了一支钢笔,你说陈母气不气。
陈文止一直很爱惜这支珍贵的钢笔。
对他来说,这不仅是让他学习知识的物件,也是陪伴他长大的、来自家人的爱。
苏木不明白,但不妨碍她心虚。
因为在此之前,这笔她也摔过一次。
虽然当时写出笔水了,可她不知道,那会儿的笔尖有没有劈裂啊。
她都没看笔尖好吗!
所以,也有极大的可能是她摔坏的……
苏木的眼神开始乱飘,因为自责,一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尤其是瞥见陈文止眉眼间爬上伤心后,更加认为对不起他了。
这可咋办?
愁死她了都!
须臾间,苏木想到了什么,目光接连闪烁几下。
对!
就这么办!
于是便有了今日一早,和柱子兄弟说买钢笔的一幕。
想到陈文止坐在椅子上的落寞背影,苏木眉心微蹙。
有些迟疑地问,“阿婆,你说一个人珍贵的东西,被另一个人弄坏了,该咋办呢?”
她想着阿婆年纪大,见识的多,也许能给自己好的建议呢。
哪里想到,阿婆听了之后,瞬间黑了脸,“小兔崽子,你把人家什么弄坏了,你说啊!”
苏阿婆已经抄起烧火棍,仿佛下一瞬便要挥过来。
没人比苏木知道,烧火棍打人有多疼了。
她的屁股不能再跟着遭罪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木话不多说。
‘呲溜’一下,跑得没影了。
眼看着苏木跑回陈家,苏阿婆才露出笑容。
扔掉手中的烧火棍。
拍了拍手中的灰尘,“有事就两个人一起解决,问别人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