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琦沉浸在女孩悠扬美妙的歌声中,眼神渐渐放空。
她的目光似是在看女孩,又似是穿过了女孩。
陈书生默默不语地站在身旁,陪她听完了那《莉莉安》。
一曲终了,他从裤兜掏出来一张纸币放进了女孩的吉他盒中。
“你记不记得,在小学四年级的暑假,我和你,还有刘斯、小妮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了一个废弃的旧厂房里探险。”
这是重逢后严思琦第一次主动开口和他说话。
陈书生眼睛一亮,“当然记得,那次我们还被困在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吓坏了。
最后还是机智的刘斯找到开门的方法才把我们都救出去。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们胆子好大啊,搁现在十八岁的我可就不敢再去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严思琦微微一笑,“我们那时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后来我听大人说那里有流浪汉出没,还生过伤人事件。”
那时候,她还在那个地方弄丢了当时最喜欢最宝贝的一根草莓头绳,并为此懊恼了许久。
陈书生倚在围湖而建的栏杆上,略一思索。
“你说流浪汉啊,其实后来……就是你搬走以后,镇上设立了流浪人员收容所,那些人在废弃厂房里找到了一个流浪汉。
据说那时流浪汉还让他们再去找一个女孩,说那女孩很可怜,几个月前摔了一跤,身上全是血。
不过后来也没人找到他说的那个女孩。
所以——”
说了一大堆,他总结性地说道:“所以伤人事件未必就是事实啦。”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就是流浪人员收容所是他父亲的公司出资设立的。
严思琦略感吃惊,没想到还会有那样的后续。
陈书生说的流浪汉要找的女孩,难道是……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张毫无血色的写满哀求的脸。
陈书生忽然反应过来,问道:
“咦?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严思琦的目光再次飘向不远处正在唱歌的年轻女孩身上。
“那个女生,头上绑着一颗草莓。”
说完,她沿着湖边小道,重新慢跑起来。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她对陈书生的态度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视陈书生如空气,有时甚至会主动提出下次的咖啡拉花,她想要一个别的图案。
这让陈书生的拉花功力日渐深厚,就连店长都对此赞不绝口,时常调侃他们二人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镇店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