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平安撩起衣摆,幸好衣角没被烧焦。
司徒汜脸色苍白,布阵消耗了太多灵力,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穆平安的镰刀刀刃。
不敢相信自己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的魂力越体而出,一股巨大的魂威朝着穆平安当头劈下,穆平安抬手擦汗,镰刀朝上。
司徒汜只觉自己的魂威触及那镰刀刀刃时,犹如布料般被劈成两半,无法触及穆平安分毫。
而对方镰刀一挥之下,刀刃所过之处,魂力被撕裂。
司徒汜顿时头痛欲裂,眼冒金星。
穆平安没想到自己的镰刀连魂威都能划破,再继续战下去,观战的长老们都要看出端倪了,搞不好到时候他的镰刀会被各种传看,甚至借用,麻烦至极。
主要是除了这把镰刀,他就没有别的趁手的工具,所带的锉刀用来雕刻东西还好,战斗是笑话。
穆平安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对司徒汜道:“此战,你若是赢了,也不会有人称赞,甚至不会被记得,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战。”
穆平安的语气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薄凉:“只是凡蜕第五境,赢了一个没有修为的人而已。”
司徒汜苦笑,问题是,他赢得了吗。
穆平安道:“而若是我赢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在如此看重修为的飞鹤门立足呢?”
“连执事都会因为‘无能’,遭到其他执事的排挤和冷待,你觉得你会比执事的待遇好么?”
司徒汜趁势进攻,心下难以置信,穆平安居然留有余力来跟他絮叨这些。
难不成这一战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吗!
所以这是在对他下最后通牒?
司徒汜痛彻心扉。
沧琅县司徒家举全家之力,助他来的飞鹤门,结果他一来就成了飞鹤门的笑话。
他引以为傲的阵法,被穆平安的瞬间破阵。
他原本还想借着阵法师之名给自己找回脸面,结果是徒劳。
“你想怎么样?”司徒汜嗓音喑哑。
那把镰刀能斩断玄器长鞭,还能够划破魂威,无论有形无形,都无所不破。
他屡次想从穆平安手上抢过来,却被对方手中那把原先属于他的匕格挡。
对方明确了他想抢镰刀的意图,对抗他更加轻松写意。
这种战法和司徒汜以前经历的战斗全都不一样。
他的破绽全被对方洞悉,对方轻描淡写的动作却完美无缺就算有破绽也都在他触不到的地方。
但是没修为的人对上凡蜕第五境的自己,哪里存在什么真正的轻松写意。
只有预判了预判的预判。
比如那枚长鞭碎片,能在充斥着两人间的灵力攻击中,一击正中他的鼻梁。
说明所有的攻击招数、攻击轨迹都被对方堪破了!
他的自信,便是从那一刻开始逐渐瓦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