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时,司机正站在门口的车前,手支着引擎盖,望向他的目光幽怨:“顾总,你早上不是还说自己不能开车吗?倒是可以送小沉回家哦?”
他刚才站在这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工作和价值都被抢走了。
“怎么?”顾之羲绕过他。
“既然如此,你早上怎么不干脆自己骑摩托去上班呢?”
他问完,顾之羲没有回话。
他大胆猜测,小声嘀咕:“我看其实你就是找了个借口,想在家里待着,看小沉吧。”
顾之羲面不改色地默认了,拿上车钥匙:“我现在去公司。”
他的心情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
司机伸手:“顾总,不用我送你吗?”
顾之羲扫视他两眼,冷冷地抬起下巴:“你上来,会超载。”
这还是他早上跟顾之羲说过的话,被还了回去。
司机备受打击,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地意识到:“不对啊顾总,不是只有早上那辆限座吗!我开其他车还是可以送你的啊!”
然而还没等他跑出两步,顾之羲已经将车开远了。
沉晨请假的消息,又是顾之羲带去的。
周然和蒋棱最先敏锐地察觉到了顾之羲提及沉晨时的不同。
有些愉悦,还有些亲近,似乎与之达成了什么进度较大的共识。
但显然还没有说开。
茶水间,蒋棱思索:“所以顾总现在是在……”
周然握着杯柄,很快想到了:“温水煮青蛙。”
仔细想想,对于现在的顾之羲来说,这是最好的一招。
蒋棱与周然错开,进了顾之羲的办公室:“顾总,餐厅发来的监控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在我们去那边之前,没有人动过那根柱子,我们到之后,也来不及动手脚。”
顾之羲目光放空,但这柱子倒下得确实蹊跷,他不相信是巧合。
他又想起了那个来路神秘的魔鬼系统。
这种超出常人的操作,倒是很像它的风格。
哪怕它看上去对沉晨没有任何伤害,顾之羲的心里也一直对它保有警惕。
冬天天黑得快,大概是下班时间,夜幕降临时,沉晨收到了条有些陌生的号码短信。
她看了眼备注,是此前向钟伽琪
()爸爸讨债的那个头头,上次听他手下都叫他三哥。
发短信来是说想见见钟伽琪,先跟她请示一下。倒是挺懂规矩。
不过,“不是让你不要找她麻烦吗?”
三哥:“妹子你别误会,不是想找麻烦,就今天白天,她爸已经把钱全都还清了,最后一笔钱我也打到你老板留的那张卡上了,你可以问问。”
他对沉晨印象很好,所以替她们多想了一些:“我想当面跟她说清楚,做个见证,免得她不清不楚,往后她爸诳她嘛,就跟你诳她爸似的。”
沉晨:“什么叫诳她爸,我那叫善意的谎言。”
“好好好,善意的谎言。反正我可没想对她做什么,老实说,我都想金盆洗手不干了。”
他情不自禁倒苦水:“这行真不好干,现在欠债不还的人越来越多,像我们这种灰色地带的事,又不太好动用暴力,不然闹不好就违法。”
沉晨侧目:“你还遵纪守法?上次不是还扬言要剁掉伽琪爸爸的手指吗?”刀都亮出来了。
三哥笑笑:“其实那都是嘴上说说,吓唬吓唬你们的,有的人明明手里有钱,但就不愿意还,这种人你不吓唬他不行,至于刀,那是假的,道具刀。”
沉晨跟钟伽琪说了一声,刚好她已经出公司了,三人会面。
与钟伽琪见面,在沉晨的见证下,这笔债务彻底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