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轻拿伞的手臂往外抻着,怕水滴到他的衣服。
到了苏琅轻所入住的楼层,程既简把她放到门口,她拿钥匙开门,进屋。
程既简没进去,他裤腿都湿了,所以站在门口,交代了两句:“刚刚喝了酒,休息一下再洗澡,一会儿先去换身衣服,我先走了。”
苏琅轻懵了片刻,把手里的伞递过去,“你拿着这个。”
程既简伸手接过来,说了句:“早点休息。”帮她把门关上。
苏琅轻脱下已经全湿的白板鞋,站着打了个酒嗝,阳台的风莽莽地贯入,她打了个冷颤,跑回卧室换了身干爽的居家服。
然后回客厅,坐在沙上盯着黑屏的电视屏幕看了许久,等酒劲差不多过去,这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半夜躺在床上,苏琅轻意识不清地想,程既简什么时候是这么温柔体贴,行事周到的人了?
那会儿他从客运站接到她,带她去吃了饭,出来以后由于在路边打不着车,那时候还没有网络下单叫车,于是他决定去搭公交。
程既简从小生活环境优渥,他出行要么开自己家的车,要么直接打车,几时坐过公交?
偏偏今天图方便,他没开车。
于是他带着个小姑娘站在路边,自己拿手机上网查怎么坐公交。
苏琅轻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面,两只手撑着下巴,呆呆看着马路,呆了许久,她仰起头问:“程哥哥,你查到了没有?”
程既简垂着脸,眉峰微蹙看着手机,敷衍她,“再等等。”
苏琅轻两只掌心挤着脸蛋,挤出两坨白嫩嫩肉,小嘴微微地噘。
又过去半天,程既简带着一点烦躁收起了手机。
苏琅轻抬起头问:“查好了?”
程既简望着马路遥远的尽头,忧郁般地说:“走,我再带你去吃点东西。”
苏琅轻抿嘴无语,然后闷声闷气,“可是我刚才吃得太多,现在已经吃不下了。”
程既简淡睨着她,“那你看我吃。”
说完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苏琅轻赶紧扶好行李箱,拖着杆子追上,跑两步又有活力了,“你等等我。”
……
第二天,苏琅轻起了个大早。
自己煮了一顿冻饺子当早餐,然后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仪容,吃完就出门。
上午一半的课程刚结束,中间休息期间,苏琅轻回了一趟办公室,经过喷水池旁,远远瞧见程既简撑着一把伞,从前面往这里走。
他手里拿把伞,是昨晚她给的。
这会儿正好没雨了。
这把伞她经常用,院里的许多老师学生都认得,他身份特殊,要是被人看见,恐怕要引起一些人对她的八卦和猜疑。
她赶紧躲到喷水池旁边的一颗树后面,趁着四下人还少,手半掩着嘴,小声喊:“喂,程老板,把伞收起来——”
一边小小声地喊,一边指指他手中的伞。
结果程既简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大咧咧往她这边走,“你找我?”
苏琅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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