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事都要问个凭什么,这事情也就没法做了。”
鱼红袖慵懒地斜坐着,一手托着香腮,一手平放膝上,蹙着眉头:
“二十一州再怎么乱都是二十一州内部的事,这加了西荒掺和就不一样了!”
“若是真放开了西州,还不得将整个东国赔进去?可怜了姬南珏操劳了一辈子,攒下来的这点家底,怕是都被姬同知给他人做了嫁衣。”
“他什么时候来?”
“。。。。。。”
林瑾瑜将手中的茶水喝干净,而后抬起头望着窗外的阴雨天,幽幽道:
“今天。”
“今天?”
闻人平心眼神一凝,而后同样望着窗外。
呼啸的风声不断地回荡着,大雨即将来到了。
“承情,瑾瑜日后定会还。”
林瑾瑜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的两女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是跟在了林瑾瑜的身后。
。。。。。。
狂风骤雨,终于潇潇落下。
一袭金色纹路绣凤凰裙的林瑾瑜站在镇北关之上,眺望着南方。
北海之畔,电闪雷鸣,山岳般的铅灰色云团里,一道黑影在其中夭矫腾跃。
无边的巨浪翻腾,涌动着。
“所谓家国,有家后有国,天家坐拥天下,小者不过是夫妻。”
她的凤眸缓缓地睁开,好似自言自语一般,望着远处的那一团黑雾:
“本就是只有夫妻两人的小家,当家的先走了一步,只剩下了霜居女子难免要孤苦无依,而这女子手中还举世之物,更是少不了宵小窥伺,说不准还有豪强要巧取豪夺。”
“骗不走,吓不怕,如今终于漏出了原本的面目,直接登门去抢。”
“抢也就罢了,偏偏还要给自己冠上一个大义的名头,什么收回东国正统,本宫就不明白了,怎么姬南珏操劳一辈子,这东国的江山怎么就不是正统了?你们又凭什么说收回就收回?”
“东国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块儿弹丸之地,本宫还不够忍让吗?”
“。。。。。。”
苍穹之上的墨云缓缓地消散,而后一名中年男人缓缓地走了出来,他望着林瑾瑜倾城的容颜。
();() 这个女人生平仅见,若不是因为其背后错综庞然的势力,他又怎么可能会忍到现在?
他摆出了一个尽量和善的笑容,回答道:
“林皇后,孤怎么是抢呢?姬南珏同孤是一个祖宗倒是没错,不过亲兄弟之间都要明算账的,更何况偌大的一个国?”
“俗世里兄弟们分家,这爹娘留下的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弟弟拿了哥哥的东西,万没有因为是兄弟就可以不讨回的道理。”
“更何况,她姬南珏从始至终就是个女人,又有什么资格成为东国正统?孤拿回原本就属于孤的皇位又有什么不可?更何况她早就已经死了,人死了,她期满列祖列宗之事便作罢,但这东国玉玺可得交还回来。”
他的话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林皇后,孤不知道你为她守着这一亩三分地究竟有何意义?是你贪恋权?若说你为她守江山,孤是不信的,她连个男人都不是,那就是贪权了?”
“这好办,不过就是一个皇后的位置,你只要嫁给孤,成为孤得皇后,这天下不还是你的?”
“将玉玺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