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此景,该作何表情,林珏是知道的。于是隐下疑惑,声音略带感动道:“谢玉公主关心,晚辈一定勤读苦练,立大志向,成大修为。”
玉公主满意颔,继续道:“近来,听说你与琴柳在一同修炼,相处融洽。本宫这徒弟,长于深宫,性情冷淡,鲜少与人交友,又十分热衷于捉对比试,因此,少有同龄伙伴。你既能与琴柳相伴为友,本宫希望,你能做诤友、良友、道义之交,而非那些,阿谀奉承之狐朋狗友。若是能做到,本宫有重赏。”
林珏这下听明白了,原来玉公主说这些话,都是在告诫他,不要带坏了琴柳。
只是,玉公主话里的什么“私生庶出”、“必有重赏”,都让林珏心里很不舒服。
若是平常人听到这些话,也许会作揖保证云云。但林珏只是明亮眼睛看向玉公主,声音清澈回答,
“琴柳是我的朋友,我会对她负责的!”
“……”
这一回答倒是让玉公主惊讶抿嘴,克莱顿脸色古怪阴有笑意。
“嗯?”林珏看看默然无语的玉公主,又看看欲言又止的克莱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我说错话了吗?”
轻叹一声,玉公主没有理会林珏,凤目投向克莱顿,道:“前些日子,碧原院长与术家人去了圣域。今天,术家车驾从圣域行到了岐巍,在东华门。近段时日,三夏皇子都将在岐巍城里,而碧原院长又不在,本宫希望,你与术家人谈谈,不入岐巍。”
克莱顿没再看林珏,眉头微皱,道:“这都好几个月的事了?怎么才走到岐巍?”
“不知。”
克莱顿忽然回想起几个月前赵明珠说过的一个人名,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里泛过一丝挣扎,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本宫提前说一句,禁军在城外,所随其他三夏修炼者皆有事,”玉公主端起小酒杯放在竹叶上,然后又小心将之放置在河道水流上,道,“你早些回来。”
“那岂不是如今三夏皇子身边只有你一人照看?”克莱顿立刻瞪大了眼睛。
“然也。”酒杯险些沉入水道,玉公主眼疾手快抓起酒杯,重新在身旁竹叶堆里翻找合适的竹叶。
“你这心也太大了吧?”克莱顿挠头。
“所以你早些回来,还可为本宫分一分忧。”玉公主放下酒杯,放弃了翻找竹叶。
“要工钱的。”克莱顿双手抱胸。
“再帮你保密一年,”玉公主看到一边津津有味看她玩竹叶载酒杯的林珏,想了想,微笑着抓起一把竹叶递给跃跃欲试的林珏,含笑道,“想玩吗?”
“真的服了,我当年怎么这么傻。”望着拿着竹叶好奇比划的林珏,克莱顿无奈叹气。
……
秋阳楼二楼奉春阁。
“嗯……嗯!唉,好无聊。”
一袭白衣的曹延伸了个懒腰,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眼角浮现点点泪花。
“吃饭怎么吃这么久啊,再久一点我要睡着了。”曹延无聊打着哈欠,头上用来束的树枝上的花朵轻轻摇晃。
忽然他眼前一亮,撑起上身,嘿嘿笑道:“寒燚来了。”
他哼着小曲,扳着手指念念叨叨:“寒燚、圣会、神话、术家、古家、浪花、玉公主。嘿!怎么还没其他宗门的人来岐巍啊?碧原晴空都不在岐巍了,怎么约定到期了一个个还窝在山里不下来啊?”
“喔,我明白了。”曹延恍然大悟般,点头道,“虽然约定到期了,但只要碧原晴空不说话,他们就不敢动。”
“啧啧。”曹延摇头叹息,“好好的宗门,以往一个个都是叱咤风云的,怎么现在怂得像条狗啊。”
“算了算了,没他们也行。”曹延一挥手,面对着前面一个一个排列整齐的花盆,微笑道,“各位看客,今天的比赛,十分精彩,难得一见!我们的老朋友圣会、神话再度同台竞技,今日究竟会鹿死谁手呢?”
曹延起身,微笑着面对满屋的花朵张开双臂,声音充满激情:“究竟谁能赢得今天的胜利?各位看官,让我们拭目以待!”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花朵在轻轻摇曳。
“接下来,请各位看官随我前往最好的观众席。”
曹延微笑着,轻轻一礼。
(名词解释:
商传:传是通关凭证,这里称商传,是为与官员用的官传、普通百姓的民传做区分。民传通常只能在本国使用,且限制颇多;官传是朝廷放,止有官员入京、外放可用;而江湖客因常年周游天下,行动随意,故多使用商人的商传,代价是通关费要比前二者高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