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輕嘆,知?道她還?走不出?那件事,於是也?不再多?說,安靜地接過?宮人捧著的?藥碗,試過?不燙後問:「自己喝還?是我餵你??」
軍營多?年養下的?習慣讓朱纓早就沒了過?往的?嬌氣,反而覺得一勺一勺餵著喝會讓藥更苦。
果然,她聽了要起身,謝韞扶她坐起來。
碗沿湊近唇邊時,她卻忽然停住了,轉頭掃向殿中厲聲道:「哪裡在焚香?都滅了!」
聲中又怒又慌,謝韞想起什麼,再看一眼她不肯喝的?湯藥更是明白,頓時感到心疼,執起她手耐心道:「放心,這裡沒有?焚香,也?沒有?放置花瓶。」
指間傳來令人安心的?溫熱,朱纓的?眼睫不再劇烈顫動,緩緩冷靜下來。
平息了急喘的?氣息,她再度低眉注視手中的?湯藥,終於仰起頭一飲而盡。
這一暈弄得她難受不已?,先前熬夜晚睡批奏疏欠下的?債,都在這一回爆發了。
什麼氣急攻心,她暗想,還?是身體不如從前了。
第1o4章痛別
苦而澀的味道在舌尖喉嚨打轉,使朱纓腦中清明了不少。
她漱過口,頭靠在謝韞肩頭,疲憊道:「沒事了,讓我靠一會兒吧。」
宮人識退了出去。他任由她靠著,摸她垂下的烏髮,順滑得如緞子一般。
過了許久,那陣暈眩感好了許多,她直起身體下床,謝韞見狀問:「你才剛醒,不再睡一會兒嗎?」
她搖頭,快步要去更衣,一邊機械地說:「我去寧府找舅母,我要去問一問當?年的舊事……」
寧皇后與李士節的恩怨乃是兩人之間的私事,鄭夫人雖為寧家長?嫂,豈會連這等事都全然知曉?
謝韞一聽就知她現在狀態不對,上前攔住不讓她亂來,話中意味明顯:「李士榮的話也許有假,但他們聯手害了寧皇后卻是證據確鑿。」
朱纓凌亂的腳步停下,一手扶住身邊的桌案,最後雙腿發軟,癱坐在了冰涼的地上。
她習慣了謀奪和算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眼見李家就要傾覆,作為人君,她合該加緊攻勢整肅朝堂,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可作為人子,她卻放任自己的私情越過大義,更急於?得到?那個令自己耿耿於?懷的答案。
她仰頭,啞聲道:「母后不可能害人的。」
午夜夢回?時,她常常看?見母親溫婉和善的面龐,柔聲細語問可有吃飽穿暖,生活是否舒心。
從將軍到?皇后,母后名滿天下,人人都誇讚她,愛戴她。不願傷害任何人的人,最終只傷害了自己。
這樣的人,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呢?
女子唇色蒼白,滿面憔悴,謝韞心尖一抽,柔聲回?應她:「我知道。你不信,我們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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