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難以自控地顫抖,怒色反而讓臉上多了分紅潤,抬手欲打朱緒耳光,卻在用力時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腕。
朱緒不緊不慢地站起,捏著手腕輕飄飄向後一推,她便無法控制地退了好幾步。
「母妃,莫要如此易怒。」他說,「兒臣說的也是實話。」
將喉中腥甜咽下,李氏站穩身體,鐵青著臉問:「你把齊嬤嬤怎麼樣了?」
「嬤嬤年事已高,兒臣體諒她不易,便送了她一程。」
李氏當然聽懂了話中意思,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瘋了,你真是瘋了······」
「這不正是母妃所希望的嗎。」
十二三歲的少年身體抽了條,已經與成年男子相差無二。
朱緒笑了一聲,接著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道:「兒臣殺伐果斷,才配得上母妃一直肖想的那個位置。」
「皇姐登基已許久了,母妃。」
他不再去看李氏,轉身離去,又在跨出殿門前提醒道,「緒兒便靜候舅舅的好消息了。」
荒涼的宮殿裡空空蕩蕩,只剩李氏一人。
她脫力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許久後似瘋癲般笑出了聲,十分駭人。
「哈哈哈哈······」
「要不了多久了······」她笑累了又冷靜下來,喃喃自語著。
空中迴蕩著她淡漠到詭異的話語,令人聽之冰寒。
「你那忠臣去了蜀地,還指望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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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嵐月將乾儀衛近日的事務稟報完,抬頭便見皇帝手撐著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無奈。
「陛下,您聽到臣方才說的話了嗎?」
朱纓回神與她四目相對,才如夢初醒點點頭,接話道:「聽到了。北司管著詔獄,你與若胭看好了,莫要讓那些世家的人過多插手。」
見她倒是沒忘正事,周嵐月才放心應下,偷瞟她一眼,張了張口卻又閉了嘴。
朱纓睨她,「有什麼想說的就說。」
「······那我說了啊。」
二人私下裡不愛論君臣,周嵐月放鬆了些,往前湊近低聲道:「謝韞才走幾天啊,你這像被勾了魂似的,注意著些。」
「······」
朱纓就知道她要說這事,聽罷自暴自棄向後一靠,手揉了揉眉心:「蜀州那邊形勢難料,我放心不下。」
而且,她讓謝韞和隨行將領常常遞信,這都四五天了,為何還是沒有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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