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应钧虚扣着简若沉的手没松开,脸上的神色却没什么变化。
他平铺直叙道:“想叫你一起谈录像带的事,东西毕竟是你的人弄到的。到时中心局的联络人也会来。就是国际刑警组织华|国国家中心局留在香江的联络员。”
简若沉呼吸加快了些,“好。”
他轻轻抽了一下手,灼热的掌心立刻松开了。
关应钧站起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抓出一小把糖放进简若沉手心,“维生素b的糖,馋了就吃这个,辣得斋烧鹅少吃,等休息了我带你去买咸蛋黄味的。”
简若沉看看掌心的糖,又看看关应钧。香江好时髦,90年代就有咸蛋黄味的小零食了?
他拆了一颗糖吃,表面的酸沙一下子在口腔里炸开,津液霎时泛滥。
天啊,好酸。
有趣。
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再抬头的时候,关应钧已经把衣服扣好了,走起来很平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像“跳舞的气球人”。
关应钧抬手,拨开简若沉垂落额前的碎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来为我擦药,单单是为了谢我帮你挡了一下?”
简若沉刚张嘴,话还没出口。
关应钧就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蹭到一起。他最终只是轻轻蹭了一下简若沉的鼻尖,哑声道:“你明知道我在等你,还是来了。”
等这个字还是含蓄了。
直白来说,他在以身为饵,守株待兔。
简若沉耳尖有些热,抬眸对着关应钧笑了一下,“当然要来了。”
他调侃道:“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坏蛋,给你上一次药,换一兜糖一袋蛋黄斋烧鹅,以后就会有高级督察一直罩着,一本万利的买卖我为什么不做啊?”
关应钧笑了。
他喜欢简若沉。
聪明的、机灵的、懵懂的简若沉。
这个人,就是有叫人开心却恪守底线的魔力。
简若沉嘴巴里的糖吃完了,又拆了一颗塞进去。
这颗是胡萝卜柠檬味。
关应钧从哪儿搞来这么新奇的糖?
“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毕婠婠的声音,“关sir,廖雁筹招了,要不要立刻对陆堑做二次审讯?”
关应钧开门道:“不用了,陆堑知道说真话就得死,他不会开口的,先整理到手的证据,等录像带播了之后再说。”
他抬腕看表,“先吃饭。”
毕婠婠踌躇道:“恐怕不行……”
简若沉用舌尖把糖顶到一边,含糊问:“怎么了?”
“陆家,陆老爷子来了,指名要见简若沉。”毕婠婠手插在兜里,耸了下肩膀。
陆堑的爸爸身上也有一官半职,但却是根深蒂固的港|英派,全身浸透了官僚主义的臭味,恶习良多。
关应钧蹙起眉,“特意饭点来,就是要试探警署的态度,看我们是先应对他还是先吃饭。我们先吃饭,让他等。”
简若沉:……爽。
哪儿有做警察看不法分子脸色的道理。
等着就是了。
A组的人浩浩荡荡下去,在楼下茶餐厅说说笑笑吃了一餐饭,才散步似的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