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桥的手早就举麻了。
赫凌尧抱着孩子走过来,从安桥手里拿掉手枪,他看向老爷子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左臂,“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进过他的皮肉,他闷哼一声,剑眉微皱。
“赫凌尧!”
“哥!”
芦柑和安桥同时惊叫,她们急忙跑过来,一左一右扶住赫凌尧:“老爷子,从今天起,咱爷孙两的关系到头了。这一枪,就当用来还您这么多年的教恩。从此以后,见你一次,我就杀你一次。”
“还有我。”芦柑愤恨地盯着老爷子:“从前我瞎了眼,把你当成我最敬爱的人。以后,我会想方设法地杀掉你。”
“好啊。”老爷子无所谓地笑笑,“欢迎来杀我。但一个炎默、一个小莲子,我相信他们让你们两愿意好好在一起的。”
“日后见,我的乖孙子,乖孙女。”
安桥眼睁睁地看着小莲子被带走,她趴在那个蒙面人的肩膀上,久久注视着爸爸和妈妈所在的方向。她眼睛里含着泪,小嘴巴控制不住地一抖一抖,但她死死忍着,爸爸说了,不能哭。
“小莲子,爸爸妈妈一定回来带你回家的。”安桥忍住心中的酸涩,扬声叫喊着。但她不能再过多关注小莲子,因为赫凌尧还受着伤。
回到红砖屋,赫凌尧被简单地包扎,然后一大行人立刻启程回云城。
“妹妹想吃鸡,然后屋里走进来一只鸡,我和妹妹去抓,从小门和鸡一起跑出去,鸡跑到别人家后面的树林里,那里有更多鸡,后来我和妹妹被草莓爷爷抓带进屋子里,听见草莓爷爷打电话说抓到我们了。我们被关在房子里,听见妈妈的声音了,妹妹想叫,我们的嘴巴就被草莓爷爷捂住,我就用脚踢到了一个台灯,可是妈妈没听见,我们就被一个抽烟的阿姨带走到山上了。”
车后座上,小莲蓬平静地描述了整个过程。
安桥把他抱得紧紧的,心绪复杂万千。她现在要做的,是放平心态,好好和赫凌尧一起想办法救出小莲子。
她不能慌,越慌就越容易乱。
……
回到景园,赫凌尧被安桥和她请来的医生所包围。
“在山里条件有限,现在回来了,你们帮他好好地检查一下。”
“少夫人,我们都检查过了。”
“那全身呢?比如肺部,会不会因为在那边没处理好伤口,然后感染,导致发烧,在路上又没检查,烧坏肺部。”
“少夫人,赫少
那伤,处理地很好,没有感染。”
“好的,谢谢。”
赫凌尧躺在那里,脸黑得像锅底。
“安桥,你又想找打了。”
安桥沉默地帮他盖好被子,将室内温度调高两度。她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脑袋轻轻放在赫凌尧的胸膛上,红唇微张:“赫凌尧,我怕我一个疏忽,你就会和儿子和女儿一样,从我身边消失。”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自我谴责。
“不会的。”温暖的大掌覆上她的头发,顺着她的长发一点点地触摸。
“现在,咱们和老爷子算是正面宣战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