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之人突然驚呼:「你們怎過來了?未經許可,不得入內!」
門外傳來費如鶴的喊聲:「先生,費元鑒的爹娘來了,多半是來尋徐穎的晦氣……來了,來了,他們進院了!」
費元祿不慌不忙施針,吩咐道:「把人趕出去,別在院子裡吵嚷!」
院中。
費元鑒的父親費松年、母親張氏,坐著滑竿闖入,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家奴。
得到山長命令,幾個雜役上前阻攔。
「落轎!」
費松年、張氏夫婦,很快從滑竿下來,四個家奴連忙攙扶。
費松年的輩分很高,是正德、嘉靖朝名臣費宏的侄子。身材完全胖成一個球,走兩步都要喘氣,也是難為轎夫把他抬上山。
張氏卻保養得非常好,五十多歲了還不顯老,她屬於費松年的續弦。
費松年的正妻,一連生出四個女兒,妾室也生了三個女兒,連一個帶把的都沒有。反倒是續弦張氏,嫁過來多年未孕,在費松年快滿六十歲時,一下子竟生出個男丁。
「打傷我兒的小兔崽子,是不是藏在裡面?」張氏喝問道。
費元祿的僕從說:「山長有令,閒雜人等莫要打擾。」
張氏頓時大怒:「我是閒雜人等?便是你們山長當面,也要叫我一聲嬸娘!」
僕從不說話,只讓雜役堵住門口。
張氏指揮自己的家奴:「來人啦,把這些混帳打將出去!」
家奴們左顧右看,沒人敢動手,這可是含珠書院啊。
「養你們何用?」
張氏氣得渾身發抖,竟奪過家奴手中的棍棒,親自上前去打書院雜役。
畢竟是山長的嬸娘,雜役們不敢還手,只能原地抱頭硬扛。
張氏趁機繞過雜役,提著棍子往校長室沖。
「老夫人請回!」趙瀚也是剛來不久,立刻站出來補位。
張氏喝問道:「你是哪宗哪房的,竟敢擋我去路!」
「鵝湖。」趙瀚說道。
張氏冷笑:「鵝湖那邊的,輩分最高也是我侄兒!你是哪個字輩的?」
趙瀚不說話。
費如鶴想了想,也站在趙瀚身邊,拱手道:「見過祖奶奶。」
書院雜役可以亂打,費氏子孫卻不便動手,否則其長輩肯定要來鬧騰。
張氏的目光越過趙瀚、費如鶴,朝著校長室喊道:「費元祿,我是你嬸母,快快出來主持公道,你么弟都快被人打死了!」
「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