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鐘後,她霍然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一片深灰色的同時,已經一把推了出去。
她猛地坐起來,喬赫悶哼一聲,被她推到床沿邊,險些掉下去。
自己明明到了里側去,現在人卻在中間。司真蹙起眉尖,抿唇盯著喬赫:「我為什麼睡在這裡?」
喬赫站在床邊,理了理微皺的襯衣,一副漠不關己的口吻:「我怎麼知道。」
他那副語氣反倒像是自己湊過來打擾到他似的,司真摸了摸額頭,也沒辦法問他是不是偷親她了這種話。
她回頭看了一眼,喬司南乖乖坐在床上,正望著她。
也許是兒子親的?
他現在已經學會每天早上給他一個早安吻了。
頭隱隱有些發沉,嗓子有點干,鼻子也不大舒服,感冒是跑不了了。
司真先帶喬司南去洗漱,幫他穿衣服的時候,有人敲門。司真去打開門,老梁在外頭站著,手裡小心地舉著一套用衣架撐著的嶄西裝。
「老闆的衣服。」他笑著說。
顯然對昨晚的狀況清楚得很。
司真接過來,問他:「你昨天在哪裡休息的?」
老梁反應了一下,忙道:「車裡,車裡。」
「辛苦了。」司真說。
喬赫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見沙發上整齊地擺著一套西裝,喬司南吊著兩隻小腿坐在一旁,看著他。
「你媽呢?」喬赫問。
「媽媽出去了。」喬司南回答。
「去哪兒了?」
「給南南買早飯。」
喬赫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換好了衣服,坐下來,喬司南惦記著媽媽交給自己的任務,把桌子上的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還有瓶蓋里裝的幾顆藥。
喬赫視線掃過,沒動作——他已經有了些鼻音,也感冒了。
喬司南便說:「媽媽讓爸爸吃藥。」
喬赫輕哼一聲,那意味很明顯:還沒個螞蟻大,想管你老子?
他不吃,喬司南就盯著他,然而他的小眼神對喬赫毫無作用。過了會兒,低著頭小聲自言自語:「南南聽話,媽媽喜歡南南。」
「你現在話很多啊。」喬赫冷颼颼道。
喬司南就不說話了。
擔心他洗澡耽誤時間,趕不上集合,司真便去酒店的餐廳帶了早飯回來。